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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你不要太傷心。」
她剛才對烈中流破口大罵,毫不留情,此時低語一句「你不要太傷心」,卻大有情意。
鳳鳴在窗外和容恬互相交換一個眼色。看來這對夫妻,和鹿丹大有淵源。
他們應該是永殷人,怎麼會和東凡的國師扯上關係呢?
只聽烈中流道:「自從知道他死去的訊息後,我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曾經和我說過的那些話。秋娘,我們新婚那天,鹿丹連夜秘密來賀,和我們高飲夜話,你還記得當時他說過什麼嗎?」
衛秋娘不知是否又想起了他乾的壞事,不願回答,抿唇不語,目光轉向他處垂下。
烈中流本來也不指望她搭話,低沉地回憶道:「他說十一國不斷紛爭超過百年,到如今天下一統已成大勢,誰也阻止不了。東凡註定遲早被消滅,就像一個垂暮的老人,看著利箭從很遠的地方射來,明知道自己即將中箭,卻沒有閃躲的能力。那是一種痛苦又漫長的絕望。從他決定留在東凡王身邊的那一刻起,這種已經預知結局的絕望就不曾離開過他。」
烈中流臉上一貫的不羈放蕩,彷彿被滂沱大雨滌盪過,衝得一絲不剩,取而代之的是旁人無法理解的沉鬱和痛苦,「聽說他在臨終前,勸東凡王將東凡這個國家獻給了容恬。鹿丹,鹿丹,天下只有你才有這樣的睿智,這樣的膽略。可惜,蒼天卻待你如此不公。」
衛秋娘默然。
兩人在房中無語良久。衛秋娘才開口道:「就算他說的不錯,天下遲早要被一統,那又如何?難道所有的人都應該學他那樣,把自己的國家雙手奉送給容恬?又或送給離國若言?如果看到他國強大就貪生怕死,跪地投降,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永殷是我的祖國,我絕不會看著它被他國威脅。容恬要吞併它,我就把劍對著容恬;若言要敢覬覦,我的劍就指著若言。就算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她自從聽聞鹿丹的死訊後,怒色已經稍有迴轉,但這番話緩緩道來,一字一句都異常清晰,更顯得斬釘截鐵,堅定毅然。
烈中流「唉」地嘆了一聲,撩起下襬走前,像是打算在衛秋娘身邊坐下。
衛秋娘霍然轉頭,瞪著他道:「你敢過來?」鳳目生威。
有了這極凌厲的一瞪,因為鹿丹而變得低沉窒息的氣氛才總算有所緩解。
烈中流只好停住腳步,攤手道:「不過來就不過來。只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衛秋娘別過頭哼道:「你別再想用那些漂亮的言辭打動我。你暗通敵國,把越重城拱手送給容恬,以為說幾句話就能哄得過去嗎?」
聽到這裡,一直在外面偷聽的鳳鳴和容恬總算稍微明白過來。
不用說,這對夫妻恐怕早就為天下大勢的取捨爭論過很多次。
烈中流覺得天下最好早點統一,來個民族大團結,不要你打我我打你。
衛秋娘當然就是死也要保住永殷獨立自主,能堅持多久就多久。難怪她那一箭射得毫不猶豫,因為容恬確實極有可能就是日後讓永殷這個國家永遠消失的人。
大概烈中流口才了得,每次都能辯得過衛秋娘,所以才會經常被惱羞成怒的衛秋娘打出家門。
這時,烈中流卻不管衛秋娘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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