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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二柺子!管家六根切齒道。
啥事?二柺子問話間掰下一塊眼屎,拿手裡細玩。他的樣兒漫不經心,一點沒把管家六根的脾氣當回事。
管家六根啊啊了幾聲,卻忽然想不出懲罰二柺子的理由。是啊,總不能把那夜的事說出來,說是他發現的活釦,救了少奶奶燈芯?
你個牛日,乾的好事!管家六根咬牙罵了一聲,心裡急著想主意。
二柺子伸了個懶腰,昨黑他睡在了馬房裡,跟馬房的夥計吹了一黑牛,期間還說到了少奶奶燈芯。他跟夥計打賭,說少奶奶的奶子有瓷碗大,夥計不信,說頂多喝茶的青花碗那麼大。二柺子罵,青花碗那麼大,那種奶子是豬奶子,少奶奶的一定是馬奶子,說不定比馬的還大。兩人為此爭了半宿,後來還打賭,真要是有夥計吃飯的瓷碗那麼大,夥計冬天穿的那雙毛襪子歸他。因為睡得晚,這陣還糊里糊塗的,想不起做錯了啥,惹得管家清早八時扯狼聲。
管家六根這陣已想起花轎上路時東家莊地跟他說過的話,這趟回來,就打發了他。猛地一黑臉,底氣很足地說,二柺子,你牛日沒安好心,下河院這份錢,你掙到頭了。捲起鋪蓋,回你的豬窩去。
二柺子一驚,憑啥子?
憑啥子?就憑老子看不慣你牛日!
二柺子從迷渾中醒過神,知道管家六根沒說玩笑話,他黑紫的臉還有一大早就沒明沒白髮出的驢脾氣讓二柺子懂得,這叫驢在衝他撒野。二柺子並沒急,甭看他有時也是個驢脾氣,關鍵時刻,他卻比管家六根沉得住氣。
嘿嘿,嘿嘿,管家,你看你,二柺子笑道,清早八時的,你跟誰擺威風?
跟你!
嘿嘿,你女人沒本事,一下一個母豬,賴我?
二柺子的話捅到了管家六根痛處,六根最怕別人提這個,二柺子偏偏又哪處疼咬哪處,一句話就把管家六根咬得失去了理性。二柺子,我日你娘,你個有日生沒人養的,嘴裡噴個啥糞?
這話罵別人行,罵二柺子,重了。且不說二柺子的娘就在下河院,說不定這陣正躲在某處聽哩,單是有人生沒人養這句話,就足以讓二柺子把殺父之恨發洩出來。果然,管家六根的罵剛落了地,二柺子猛一個老虎撲食,惡毒地就衝六根襠下撲來。二柺子人瘦,力氣也不是太大,但自小受慣了溝裡孩子的欺負,也練就了一手防身本領。特別是他撲人家下身的功夫,更是不一般。如果他真要要你的命,老虎撲食就是先兆。
管家六根還沒看清,襠裡便被狠毒地一捏,媽呀一聲大叫起來。二柺子大約也是平日裡積攢了不少對管家六根的恨,苦於找不到機會發出來,今兒個這一出手,便格外有點狠。一頭撞向六根肚子時,手已牢牢捏住了六根的命根子,六根再想罵,就力不從心了。他疼得嗷嗷叫,六根那東西過去就傷過,還不止一次,若不是當年後山中醫劉松柏給了他一服祖傳的藥引子,怕是那玩藝兒早成了廢物。這陣讓二柺子連抓帶捏,就覺整條命兒讓他拿捏到了手裡。他拼足力氣,喊,二柺子,放開我,你再敢捏,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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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喜(12)
我叫你日,你本事大得很,誰的娘你也想日,今兒個你就給我日走。二柺子說著,也不鬆手,就要牽驢一樣牽六根去仁順嫂的住處。這時間,院裡幹活的下人還有長工全都圍過來,見是管家六根跟二柺子,也不攔擋,只管圍著看景兒。見二柺子捏了六根的蛋,還說要去見仁順嫂,全都拿眼神加著油。二柺子主動權在握,加上他向來就不把仁順嫂當回事,也不怕這樣鬧丟自家的人,看景的人一多,越發有了勁。六根憋青著臉,彎著身子,有勁沒處使,此時看上去有點活不成。
東家莊地突然出現了,一看這情形,輕輕咳了一聲,變換了下臉色,道,放開。
二柺子這才鬆了手。一鬆手,六根就又活過來,他豈容二柺子如此下毒手,眨眼間,使足了勁就衝二柺子一拳,不偏不倚搗在了鼻樑子上。二柺子的鼻樑軟,血嘩地噴出來,染了一臉。六根第二拳剛要搗過去,就聽人堆裡響出一聲哭,不活了,欺負得人沒法活了。奶媽仁順嫂撲進來,一看兒子滿臉是血,不管三七二十一,老母雞撲食般撲向六根,幸虧六根躲得及時,要不,這一次要是讓仁順嫂捏住,那蛋兒非碎不可。
東家莊地一看仁順嫂也摻和了進來,不怒不行了,臉一黑,聲音威嚴地道,都給我住手,大清早的,成什麼體統!說完又衝圍觀的下人們怒,幹活去,吃了五穀不幹人事,圍這裡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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