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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的琉璃瓦,成為中國建築細膩風格的見證。
地理學家埃利賽·雷克呂和奧內西姆·雷克呂1902年出版了一本厚厚的《中華帝國》,談到北京最著名的園林圓明園,以‘中國的凡爾賽宮’之名而在歐洲廣為人知。而據說,中國建築此園之所費,遠遠超過法國建築凡爾賽宮的費用。他這樣寫道:
“我們知道這座宮苑如何在1860年被歐洲軍隊洗劫一空,造成中國藝術無可彌補的大劫難。他們在八里橋擊潰了中國的軍隊,佔領了圓明園。第一批闖進園中的人,一定會以為自己置身於一座博物館之中,一件件質地和做工堪稱雙絕的玉器、金器、銀器、漆器,像在西方的公共博物館中一樣陳列在架子上。這些包含著大量藝術傑作的珍貴器物,有很多被毀壞、被隨意分掉或者不可挽回地丟失了。同時,還有大量文物被挑選出來,在歐洲建立新的博物館。至於金銀元寶,都按官階大小分給了官兵,但主要的財寶似乎並沒有被發現”。
第十六章 法國人見證的洗劫(28)
“從這些黑暗的日子開始,中國人自己也幹起了外國人的罪惡勾當。當時也曾有數處宮殿和樓臺原封不動地保下來,幾乎沒有受到破壞。還有一些街道、花園、石橋,以及在這座天方夜譚般的天堂裡隨處可見的雕像和裝飾柱,沒有受到嚴重的損壞。當地的老百姓,甚至包括監守自盜的看守人員,不停地從園中取材用以燒火,蓋房子,拿來換錢,有些尚能修復的建築就這樣徹底被毀了”。
瑞典的中國藝術史專家喜龍士(奧斯瓦爾德·西侖)在1926年嘆道:“在近代的皇家宮苑中,圓明園也許是裝飾最豐富、佈局最漂亮的一個,它的輝煌已所剩無幾”。
1962年,圓明園被毀百年之後,歷史學家兼藝術史家林語堂於出版了一部插圖版《皇城北京》。他描寫圓明園的廢墟時說:
“這座宏偉的皇家宮苑,昔日曾佈滿了樓榭亭臺,堪稱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燕居遊樂之所。而今只剩下一處處‘義大利式的’廢墟,它們是羅可可時代由法國和義大利建築師用石頭建造的義大利式宮殿的遺址。一根根羅可可風格的石柱橫躺豎臥,一塊塊簷壁和三角楣淹沒在荒草之中。這些東西,由於是石頭製成的,都留了下來,儘管仍處於廢墟的狀態,而其餘的一切都已蕩然無存。遙想當年,這座供康熙和乾隆皇帝享樂的宮苑是何等壯觀,與它相比,西方的城堡簡直如同玩具一般”。
林語堂強調,慈禧太后(一直掌權至1908年)所鍾愛的圓明園的毀滅,對她是一次沉重的打擊,她因此對西方人恨之入骨:
“新建的頤和園一直延伸到昔日圓明園的遺址。當圓明園在咸豐朝遭到滅頂之災時,這位著名的皇太后還只是個年輕婦人。她與皇上逃到熱河,一同蒙受這一奇恥大辱,這個痛苦的經歷如同一塊永不癒合的傷口一直留在她的記憶裡。她所熟悉的鼎盛時期的圓明園,如今只剩下一堆無法修復的瓦礫。萬達爾分子沒有對任何東西手下留情”。
法國傑出的女歷史學家皮拉佐莉認為,“軍隊的萬達爾式行徑以及其後由額爾金下令點燃的大火,最終決定了這一集風景、建築、藝術品、古籍等無價之寶於一身的珍貴遺產的命運。除建築傑作和無與倫比的園林之外,圓明園還廡藏著一百五十年間蒐羅來的無價珍寶、典籍和藝術品”。
皮拉佐莉夫人認為,隨著這座宮殿…博物館的毀滅,中華帝國一個文化象徵化為灰燼,圓明園也走進了歷史傳奇。如同法國的凡爾賽宮一樣,它曾容納了“物質世界所能創造的最精美、最罕有的東西”,它是皇帝依自己的想象所能改變的世界的縮影。但與凡爾賽宮不同的是,如果不是親自置身於圓明園之中的話,幾乎無法想象出來它到底是一付什麼樣子。儘管如此,它仍然走進了一個民族的集體記憶,雖然這個民族根本無緣身臨其境。
這位歷史學家認為,旨在迫使皇帝做出讓步、為遭受酷刑及死去的俘虜報仇的行動固然立即達到了目的,但這次行動仍然是“一種可恥的野蠻行徑”。
這確是問題之所在。
約翰·湯姆遜已經猜想到這一行徑不可避免的後果,即中國人對外國蠻族的刻骨仇恨。他預言道:“這種仇恨可以很快就會顯然出來。它不會表現為外國旅行者和商人目前所遭遇的輕微皮肉之苦,而將成為中國人齊心協力將外國人驅出國土的共同行動”。
歷史學家亨利·高第同樣譴責(1906年)這一行徑及其施行者,說他們玷汙了此次中國戰役,激起了中國人的仇恨:
“很多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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