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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者,他的結論是:“戰爭時期,軍隊中不光彩的事情時有發生,當官的往往也無能為力,對這種事情,應該儘量多以軍功淡化它。”
夏西隆男爵提出另一種見解。他對那場大搶劫作了嚴正的終審判決。他參與了1859年事件,但1860年遠征時他沒有去中國。這樣,他在1861年出版的一本書中就更可以無所顧慮地譴責對圓明園的洗劫。他寫道:“一段時間以來,得自於圓明園的大量戰利品吸引了公眾的好奇心”,“至於我,我要大聲地說:我希望它沒有發生……”在迫不得已時,軍隊中那些粗俗的傢伙對橫搶蠻奪的事是幹得出來的,對此他說可以理解,但他對“這支軍隊的高層”也就是說軍官們也這樣幹表示不理解。同時,對那些把“我們看成是蠻夷,是飄泊無定的遊民,而我們還宣稱給他們帶來我們的文明道德準則”的中國人,他也表示能夠理解。
夏西隆先生也把球踢回到英國人那裡,因為他們認為“對東方國家的掠奪”—他們用的就是“掠奪”這個詞—是“得到承認的、計劃中的、固有傳統的一部分”。夏西隆斷然說:“不。這絕不是我們的傳統。”
第二帝國史學家皮埃爾·德·拉戈爾斯也盯住英國人。別有用心地……。
“英國人很喜歡揭別人的短,沒過多久他們就跳出來,指控他們的盟軍放任自流。應該承認他們比我們高明,其高明之處不是不去掠奪(在這一點上他們不比我們遜色),而是他們在掠奪時也不忘其保守思想,就好比早已習慣於搶劫遠方人東西的那些人,他們還擺出一副講究方式方法、有分寸、很剋制、有德性的樣子,藉以掩蓋他們的劣行。”
然而,需要特別指出,英國人那麼快就指責法國人洗劫了圓明園,然而他們並不是譴責掠奪行為本身。他們不怎麼譴責法國人去搞這一搶掠行動。他們首先表示強烈不滿的是法國人撇開他們去搶掠!事實上他們不能原諒的是法國人在他們不在的情況下就動了手。這其中的差別是極大的。他們對法國人的責難源於他們沒能參加第一階段的掠奪行動,因為格蘭特將軍率領的英軍迷路了……。
10月7日那個星期日,額爾金勳爵巡訪完圓明園,於下午五時左右回到英軍駐地。
他寫了下面這段話,從而證實了格蘭特將軍的第一反應。額爾金譴責法國人犯下的掠奪罪行,但尤其是搶掠的混亂局面:
“我即刻從圓明園趕回來。那是一個令人愜意的旅遊勝地,英式園林,宮殿連成一片,房間用中國工藝品、漂亮的鐘表、青銅器等佈置裝飾得非常雅緻。然而,可惜呀,那場面實在讓人難過!法國將軍到了那裡,他信誓旦旦,要制止搶劫,好讓戰利品在兩軍之間平分等等。不止一個房間裡的東西要麼被拿走了一半,要麼被弄成了碎片。我試圖派我軍一個團把那個地方把守起來,然後對這些珍寶進行拍賣。但是在那種情況下很難有條不紊地進行。有些軍官留在那兒裝了兩、三車東西準備去賣……對這樣一個地方進行搶掠破壞本身就已經十分可悲,而那種混亂場面就更加糟糕了……法軍士兵一個勁兒地撕扯摔砸東西,最精美華麗的絲綢錦緞成了條條片片,一件件玉器和瓷器化為齏粉,諸如此類。”
因此,額爾金勳爵無意中流露出這麼個超凡脫俗的見解:“戰爭無疑是可憎的。見得越多,對它就越恨。”
就這樣,額爾金確認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參見弗利上校提供的見證),即:在他巡訪圓明園之際,正是瘋狂掠奪之時。蒙託邦試圖做些解釋,說明他曾試圖阻止搶掠行為,等待英軍到來,但是毫無效果……額爾金巧妙地避而不談蒙託邦的解釋,卻馬上提到把從皇宮裡弄來的東西進行拍賣的可能性問題。勳爵承認,派軍隊防止宮殿遭搶掠看來很困難。掠奪令他感到遺憾,“更糟糕的”是法國人的破壞行為,他們是打砸搶分子……
第十七章 英國人見證的洗劫(4)
法國曆史學家雷吉納·蒂裡埃曾用英文發表了一本很有價值的關於西方攝影師的著作,那些攝影師拍攝的是圓明園歐式建築的風景照。她在此書中提供了一個值得注意的細節。她認為法國人在圓明園這個地方本身搶東西是有限的,因為他們沒有馬匹,他們在圓明園周圍走不了多遠。相反,英國人有騎兵,可以向圓明園四周大大地擴充套件範圍,那裡還有很多其他宮殿,所以他們在放火之前,運走了大批財物。
不管英國人在圓明園大洗劫中搶走的東西有多少,英國的歷史回憶錄作者們,無論是戈登、姆吉,還是郇和、塔洛克,或是鄧恩,都對法國人進行了譴責。
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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