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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出色。印度那位學醫,但喜歡放言高論,但,所說往往不著邊際。讓蕭看重的,是日本學生,一共三位,其中一位不但與蕭公權同肄哲學,而且在一個宿舍又同住一年。近距離的觀察,讓蕭公權感觸良深:
他同其他兩個學生(似乎是一個學農,一個學工)都潛心向學,毫不外務,他們樸實的態度給我以良好的印象。民國九年我經過日本時已感覺到我們看輕“東洋小鬼”是一個錯誤,現在我更覺得日本學生的不可輕視。我曾想,如果日本的青年人大部分都像這幾個日本留學生,這個島國的前途未可限量。從我們中國人的眼光去看,確是可怕。中國的同學笑我時時與日本學生來往,送給我一個“親日派”的徽號,其實我並不親日而有點畏日。
回到這時尚不知畏日的胡適。
胡適在美國讀書費時七年,這是一個大致的“時間表”:
1910年9月30日,康乃爾大學開學,胡適入其農學院習農。
1912年春,三個學期過後,第四學期開始,胡適因興趣決定棄農學文,轉入康大文學院就讀,學習課程有哲學、政治、經濟和文學等。
1914年6月17日,胡適完成了八個學期的學習,參加康乃爾大學的本科畢業典禮,獲學士學位。由於中國學生一般讀書用功,不少人三年就讀完了四年的課程。胡適也是如此,他本科第四年其實是在該校的研究部讀研究生的課程,主修依然是哲學。本科畢業後,胡適沒有離開康大,而是在研究部又讀了一年,直到次年轉入哥倫比亞大學為止。
1915年,因仰慕美國實驗主義大宗師杜威,胡適於9月20日離開綺色佳(此時,胡適在康乃爾已經讀書生活了五年),次日抵達紐約,註冊進入哥倫比亞大學哲學系研究部,隨從杜威讀博。
1917年5月22日,經過哥大近兩年的學習,再加上康乃爾大學研究部就讀的兩年,讀研四年的胡適考過博士論文的最後考試(亦即論文答辯),完成了自己在美國的全部學業,準備打道回府。
1917年6月18日胡適離開美國,入加拿大境,於21日登“日本皇后”輪,從太平洋向西回國。歸時便是來時路,如同當年赴美一樣,船過日本時,又經橫濱、神戶等地,終於7月10日到達上海。
胡適自1910年8月16日離滬,至1917年7月10日返滬,太平洋上一個漫長的來回,差一個月零六天就是七年。
二 走向樂觀主義(1)
“我到美國,滿懷悲觀”。
胡適的悲觀當然是從母國帶出去的。在上海新公學之後的階段,受自身處境和朋友影響,胡適意志消沉,精神頹唐,而且容易感傷。比如,見日出而霜猶未消,胡適便作騷人狀:“日淡霜濃可奈何”。無奈何的胡適打起精神,總算考上了庚款,自踏上美國的土地,便融入了一種新文明,這個文明於胡適是陌生的,也是朝氣蓬勃的,年輕的胡適感同身受,不知不覺改變了自己的悲觀。不僅對於悲觀主義“今決不能復作此念矣”,而且在個人的精神意志上,胡適逐步變成了一個進取型的樂觀主義者。1914年冬,某一日,“此間忽大風,寒不可擋。風摺積雪,撲面如割”。一個俄國人因未帶手套,兩手受凍,幾乎殘廢。然而,這樣一個悲苦日,獨身一人滯他鄉,胡適長詩明志,卻結穴以“明朝日出寒雲開/風雪於我何有哉/待看冬盡春歸來”, “何有哉”的胡適此時何曾有一絲當年“可奈何”的無奈氣?
胡適自己認為,去國數年,一個很大的收穫,便是自己成了個樂觀主義者。其所以如此,胡適自雲:“美國人出自天真的樂觀與朝氣給了我很好的印象。在這個地方,似乎無一事一物不能由人類智力做得成的。我不能避免這種對於人生持有喜氣的眼光的傳染,數年之間,就逐漸治療了我少年老成的態度。”說到這裡,胡適繞有意趣地談到他第一次觀看足球比賽的情形:
“我第一次去看足球比賽時,我坐在那裡以哲學的態度看球賽時的粗暴及
狂叫歡呼為樂。而這種狂叫歡呼在我看來,似乎是很不夠大學生的尊嚴的。
但是到競爭愈漸激烈,我也就開始領悟到這種熱心。隨後我偶然回頭望見了
白了頭髮的植物學教授勞理先生(Mr W )誠心誠意的在歡呼狂叫,
我覺得如是的自慚,以至我不久也就熱心的陪著眾人歡呼了。”
胡適少時好靜不好動,以至五歲時便被周圍人笑稱為“貳�壬�薄H緗瘢�蹦甑摹胺‘先生”看到白髮教授卻像五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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