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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彼爾趕下床,一小時後他在‘馬戲團’出現,卻已知道捷克的槍殺事件。假若你對我毫無隱瞞,可以寫在明信片上——這就是你要說的一切吧?”
“大致如此。”
“但是你在電話中並沒有把捷克事件告訴安妮。”
“他或許在前往‘馬戲團’的途中先彎到俱樂部去了一下。”
“如果俱樂部開著的話。好吧,那麼他為什麼不知道被槍擊的是裴傑岷呢?”
在日光下的山姆看起來比較老,雖然他臉上那個迷人的笑容仍未撤去。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話,卻又改變了心意。他好象很生氣,接著氣消了,然後再變成面無表情。“再見了,”他說:“好走。”又回到他所選擇的那個永遠屬於黑夜的行業。
第二十七章
那天早上,喬治離開愛黎旅館,前往格諾斯維諾廣場時,街道沐浴在刺目的陽光下,天空藍澄澄的。但是現在他開著租來的洛佛牌汽車,駛過風景不佳的愛偉路時,風已經停了,天空雨雲密佈,太陽只剩下在柏油路面上徘徊的一絲紅光。他把車子停在聖強塢路上,一排有玻璃大門的新大廈前院裡,但是他並未由大門走進去。他經過一個大形雕塑,這雕塑在他看來,只象是表現出混沌宇宙的一件作品。在凍人的細雨中,走到一處標明“出口”的戶外樓梯。第一段梯階鋪有磨石子地磚,以及非洲柚木質的扶手。接下去,建築商就沒那麼慷慨了。粗製濫造的膠泥替代了早先的奢侈裝置,空氣中又充滿了未收走的垃圾發出的臭味。他的態度應該說是小心謹慎,而非鬼鬼祟祟,但是當他走到鐵門處,還未把雙手放在長形的門把之前,仍先深吸一口氣,似乎就要接受一次嚴格的考驗。門開不到三十公分就砰的一聲因撞到東西停住了,接著是一種憤怒的叫喊聲,就象在游泳池內的大叫一樣,迴響了很多次。
“嘿,你為什麼不小心一點?”
喬治由門縫裡擠進去。門後是一輛閃閃發亮的汽車,但喬治的目光並未停在車上,車房那頭有兩個穿工作服的人正在沖洗升降車中的一輛勞斯萊斯,兩個人都往他這邊望過來。
“你為什麼不從另一邊進來?”同一個憤怒的聲音追問道:“你是這裡的租戶嗎?你為什麼不搭乘租戶電梯?那是消防梯。”
要辨認是哪一個人開口說話並不可能,不過,無論是誰,他的口音有很濃的捷克腔。升降車內的燈光在他們後方。比較矮的那個人手中拿著水管。
喬治向前走去,小心地將雙手伸出口袋。拿著水管的那個人又繼續工作,但是個子較高的那個卻仍注視著在幽暗光線裡的喬治。他穿著白色的工作服,領尖向上翻,使他看起來有種瀟灑的氣概,他那頭濃密的黑髮全都向後梳去。
“我不是租戶。”喬治回答:“但是我想找個人談談租用一個車位的事。我姓晏。”他用較大的聲音解釋道:“我在路那頭買了一層樓。”
他做出一個拿名片的姿態,似乎他的證件比他不顯眼的外觀更能為他表白。“我可以預先付款。”他允諾道:“我可以籤合約或任何必要檔案,自然,我要一切都合法,我可以找保證人、付保證金,接受任何合理的條件,只要是合法的就行。我有一輛洛佛車,全新的。我不願在公司背後交易,因為我不信任這種方式,但是我會做任何合理的事。我本來要把車子開下來,但是我不願意太冒失。而且——呃,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可笑。但是我不大喜歡那個斜路,你知道,是新車呀。”
在這段懇切的長篇大論期間,喬治一直站在掛在屋架上的那盞明亮的燈下,任何人都會覺得他是一個卑屈的懇求者。這種態度自有它的效果。那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人走出升降車,跨步走向一個建築在兩根鐵柱間的亭子,並且用他那顆美好的頭顱示意喬治跟在他身後。他一邊走,一邊脫下手套,那雙手套是皮質手工做的,相當昂貴。
“你得注意怎麼開門。”他用那同樣大的聲音警告道:“你要用電梯,知道吧,或者也許你得多付幾鎊。用電梯你就不會有麻煩了。”
“麥斯,我要和你談談。”一走入亭子裡,喬治就說:“單獨地談,離開這裡。”
麥斯魁梧有力,有一張蒼白而孩子氣的臉,但是臉上的面板卻象老人一樣滿布皺紋。他很英俊,棕色的眼睛極為鎮定,甚至鎮定得叫人覺得可怖。
“現在?你現在就要談?”
“到車子裡去。我有一輛車停在外面。你走到斜路頂端,就可以直接進入車子裡。”
麥斯用一隻手圈著嘴,對著車庫那頭大叫。他比喬治高過半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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