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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
後來,當那個對他無比厭惡的父親死去之後,他成為切爾根家族地位最高的男人,再也沒有人可以把他像野獸一般關在地窖裡。那些低賤的傭人再也無法隔著鐵門對他指指點點,而他離開地窖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那些曾經嘲笑過他的女僕狠狠鞭打致死——當新鮮芬芳的血液從女僕綻開的皮肉裡飛濺到他蒼白乾裂的唇角,他嚐到了這二十年來他賴以生存的味道。
——人血。
他將那個女僕活活打死之後,用一把小刀剖開了她的胸腹,鮮血鐵鏽一般的味道令他心曠神怡。循著這芬芳,他親手、第一次笨拙地切下了女僕的內臟,命令身側戰戰巍巍的男僕拿來佐料,配合生菜猶如牛排一般吃了下去。
這件事讓他心情非常好,於是他想到了他在地窖裡一直想要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去親眼看一看那個生下了他的棕發女人。
他穿著嚴密的黑色斗篷,坐在黑色的馬車裡,手裡緊緊握著那塊金色圓形的吊墜,滿心歡喜地等待著那個女人從王宮的宴會會場出來——只是,在那個女人離開的一瞬間,他的笑容凝固了。
她和他幻想中一樣美麗,一樣高貴優雅……高貴優雅地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手臂中還抱著一個用上好絲綢製成的襁褓。她曾經所有的溫柔和母愛,那些在黑暗中支撐著他的事物,原來不過是她無意中的施捨。他縮在黑色的馬車中,想要衝出去質問那個女人,想要將那個襁褓搶過來,從帝都最高的鐘塔上狠狠摔下去——然而滾燙的陽光如同鐵欄杆一般,將他死死地困在馬車中,少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幸福地在那個男人的攙扶下,登上了一輛華麗的馬車,消失離開。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那些酒水和陽光一樣滾燙,連他的視線都模糊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有著棕色長髮美麗女人走到了他的身後,緊靠著他坐了下來,白皙豐滿的身體帶著令人眩暈的香氣。
他睜開眼睛,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那個隔著鐵門柔聲說話的女子——但是理智裡,他又很清楚,這個低賤的女人絕不會是他所深愛的那個棕發女人。
不過,這樣也好……
青年微笑著伸出左手,輕輕勾住了女人的肩膀,痴迷的目光死死地停在那個女人的頭髮上;而右手,輕輕拿起了一把短刀,抵在了那個看不清面孔的女人脖子上。
——你是我的。
血液奪人心魄的芬芳在這看不見的深夜裡,猶如一朵鮮花一般緩緩綻放開來。
(二)猴子
838年的夏天,帝都的街道上悶熱異常,哪怕是入夜之後,暑氣也沒有隨著落下的太陽一同離開。
小賭場的桌子上,利威爾皺著眉頭將手邊的一堆籌碼推給了對面那個醉醺醺的酒漢的同時,墨綠色長髮少女推門而入,腳下踩著深紅色的皮靴,神采飛揚地就朝著利威爾這一桌走了過來。在經過吧檯的時候,小賭場的老闆有些心驚膽戰地丟開了手上的酒杯,一溜煙繞去了小廚房。由依也不在乎,徑直就走到了利威爾身側——只是輕輕看了一眼酒漢面前的籌碼就笑了。
“又輸光了?”
連輸了幾局,黑髮青年顯然有些煩躁。只是懶懶地抬起眼角瞥了一眼身側笑眯眯的墨綠色長髮少女,沒好氣地將手中已經輸掉的一把牌隨手一丟,道:“還沒。等我下一把結束——”
“吱——!”
利威爾的話音未落,兩人身後驀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叫聲——他一愣,回頭看去,只見黑影一閃,一隻穿著髒兮兮馬甲的瘦猴尖叫著從黑髮青年身後那張空桌的椅子背上跳下,落地時有紅色和黑色的果子從它的馬甲兜袋裡散落了下來。墨綠色長髮的少女緩緩地收回了將猴子從椅子上打落的劍鞘,轉過身,對著利威爾微微一笑:“沒事,你接著玩牌吧。”
話雖如此,利威爾也不是笨蛋,儘管暫時還想不明白手法,但是男人還是立刻反應過來:對方作弊了。
一般人作弊都是在自己身上作弊,利用一些手指或者袖口的小動作,利威爾將目光一直放在那人的手上,誰知他居然養了一隻好畜生放在自己身後。
那個酒漢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臉上原本得意的笑容和醉醺醺的模樣一下子就變成了驚慌失措的神色,將手中的紙牌一丟,男人憤然起身,指著墨綠色長髮的少女色厲內荏地:“基里奧內羅!你……你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嗎?!竟敢壞這一行的規矩,你就不怕我找——”
回答他的是利威爾手邊的一把餐刀,銀色細長的刀具“嗖”地一聲擦著男人的臉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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