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世界上所有的數相加再乘以所有的數結果是多少。我想這個數看似很大接近無窮那麼結果一定是很小很平常的，有種膨脹崩裂至虛無的感覺，於是我迅速地說：結果是零。

其實心還是有些虛，但小女孩吃驚地望著我：

“姐姐真聰明，因為乘以一個零結果就是零了！”

感謝她直接告訴我原因，只是下面該我吃驚了。

我更吃驚的是原來憑感覺的不是我一個人。在韋姬《人隨月色淨》的書中有這樣一段描寫：

放下電話，我細細地打量我眼前的人。溫文爾雅，清瘦和藹。也許，他不是個善於表白的人，也許他不是一個挑得起生活大梁的人；也許他可以倚靠一下，在我疲乏的時候；也許他可以交託信任，在我茫然無助的時候……突然覺得，我可以使用一下自己的直覺。什麼都不憑，只憑那種……感覺。

“我有挺好的感覺。”我悄悄對媽媽說。

“感覺？”

“是，感覺。”

清高過，也卑微過；忍讓過，也逃逸過；浪漫幻想過，也拼力挽救過。似乎所有的代價，都沒能喚回我的愛情。現在，我剩下的只有感覺。……這一回，“感覺”沒有騙我。

感覺應該是一種經驗的積累、邏輯的沉澱吧，允許我暫時先清高地這麼定義一下。所以事過境遷後的韋姬才可以憑自己的感覺拿著岌岌可危的幸福賭一場。

她輸得起，她不怕一貧如洗，她理智地豁出去，所以她：

愛——得——起。

如果說愛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那麼感覺就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潛力，直到遇見他才被徹底啟用。當他破譯了它的密碼，她就開啟了心底一直沉睡的三個字：

愛——得——起。

不是所有的人都配得上這三個字。愛得起，不是盲目的頭腦發熱的衝動。懦弱會讓自己看不起，衝動會讓自己更看不起，而憑感覺要衝動了還懦弱得無動於衷最讓人看不起。

愛得起：懦弱會讓自己看不起（下）

剛寫了上篇最後一句就後悔了，覺得自己太殘忍了。人活在世界上哪裡是想愛就愛呢，像一九零零，像鐘樓怪人，像簡愛，中國的如黛玉、志摩、幼微、媚娘，只是隨手捏出來的幾個，或許不具代表性，但敢肯定的是在愛情裡無能為力腹背受傷的人太多了，要麼是形象問題，要麼是家世問題，要麼是性格問題，要麼是職業問題，要麼僅僅是兩個字：

宿命。像那個永遠沒有走下船的音樂天才。

生活是一張隱約還可以看見的網，而命運則是一張無形的網，網是你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束縛，是你愛而不得的鎖鏈和鐵證。

所以突然異想天開了，如果是世界末日呢？“你說這城市太擁擠，如果只剩下我和你，還會不會在乎那些阻力？”

其實在做這個假設時已經聽到自己骨子裡的懦弱在竊竊私語了，已經知道答案了。可是真的，如果明天我們就要死去，你會不會等到一千年以後讓我們在愛的廢墟上抱頭痛哭？還是牽起我的手淺吻我額頭？還是掉過頭不回首？

還是，還是，沒有假如就沒有還是，一開始不成立下面的論證沒有任何意義。你必須還得面對生活，面對你的進退兩難的愛。太嚴肅了會讓自己死得很慘，太輕鬆了會讓自己覺得不配，太無畏了會把自己搞得很累。

所以，遊戲吧！

此刻我彷彿看見許多炸彈、導彈、手榴彈、雞蛋、鴨蛋、鳥蛋、鵪鶉蛋統統向我砸來，而我差點完蛋。其實遊戲不見得是個貶義詞，而它真正的含義在我讀到泰戈爾的那首《玩具》時才恍然大悟：

孩子，一個早上你坐在土裡玩弄著小斷枝真開心。

我微笑地看你擺弄那殘枝。

我忙於我的帳目，整小時地把數字累加。

或許你看我一眼心裡在想，“這麼傻瓜的遊戲也會費掉你的早晨！”

孩子，我已忘記了沉澱在樹枝和泥餅中的藝術。

我追逐昂貴的玩意兒，蒐集一堆堆的黃金白銀。

無論找到什麼你都能創造你快樂的遊戲，而我卻在自己永遠得不到的東西上耗盡精力和時間。

我掙扎著用我脆弱的獨木舟去渡慾望之海，忘記我這也是在玩一場遊戲。

人生本來如戲，別人看戲你就演戲、遊戲，它容不得你那麼固執地去死摳一些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固執到最後成功了是自信，失敗了就是偏執，百分之五十的正確率，賭一下嗎？

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