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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大事中的大事。
這時候就算楚子沉讓他恭恭敬敬的三鞠躬感謝救命之恩,陸豐也沒什麼不肯的,只因楚子沉雪中送的這把熱炭,實在是太過重要了。
柳文澤剛才動作太大,扯裂了本來有些癒合的傷口。現在場面被制住,他動作利落的翻出特質的止血噴霧來噴了幾下;陸豐此時倒有了平時的幾分靈巧,他把視線投向楚子沉,聲音也再不像喝令楚子沉滾蛋那樣跋扈,反而有些小心翼翼:“我可能做什麼?”
“陣法已成,你們不要貿然出手。還有,請借‘湛盧’一用。”
楚子沉來的倉促,手裡只有一把硃砂,現在已經化作了束縛的陣法,然而這卻是治標不治本,最多能把諸懷困住,卻沒法給它帶來傷害——這還是在楚子沉親自壓著陣腳的情況下。
湛盧乃是歐冶子大師的心血之作,千年前還曾在楚子沉手上過了一遭。這劍乃是不世神兵,剛剛一個照面的功夫,楚子沉就從那位組長手上把它認了出來。
柳文澤乾脆利落的把劍丟了過去。
湛盧打著旋落到楚子沉手中,楚子沉單手接住,手上一沉,胳膊一震,虎口竟然麻酥酥的——按說一把劍的重量而已,不致如此。
楚子沉眉毛微動,心中有個隱約的猜測。
而此時並不是能讓他隨意猜測的時候,楚子沉單手拔劍出鞘,長劍是墨色的,黑漆漆的不反射一點光澤,然而卻在出鞘的那一刻發出了森森的寒氣。
果然名劍,千年過去,風華不改往昔。
楚子沉心中暗讚一聲,左手持劍,緊貼在地面的右手猛然鬆開,藉著手指上殘存的那點硃砂,動作迅速的在湛盧上畫了一個複雜繁複的花紋。
他手速極快,又一氣呵成,動作迅速的讓人只能看到手指的殘影。他右手鬆開了對陣眼的掌管,諸懷就立刻激烈的掙扎起來,幾次動作幅度都大的過線,讓三人腳下的地皮都有些隱約顫抖。
諸懷的戰鬥力柳文澤和陸風可是親自體驗過,若是它掙動成功,只怕沒那麼好過。先前得了楚子沉不許出手的警告,二人固然心焦,但也只好緊緊盯住楚子沉的應對,卻發現他只是含著抹笑。
一抹穩拿勝券的笑。
諸懷蓄力已畢,甩頭狂鳴,眼看就要掙脫束縛!
陸豐口中一句“小心”脫口而出。
楚子沉的手指堪堪停下,深紅色的硃砂在漆黑的劍身上,彷彿吞吐著不定的光芒;而他腳下的陣法紋路宛如活了一般,在草叢的掩護下靜靜的流動起來。
他手腕一抖,湛盧就在他手中發出一聲清越的錚鳴!
“小心什麼。”楚子沉眼尾斜斜一掃“畜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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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歌舞
楚子沉當然不是個狂傲的人,他性格溫良謙恭,慣於忍耐,待人和氣。
正因如此,忽略了他曾經親上戰場,拖著殘病的身軀征伐楚國,領千軍萬馬斬敵將首級者,不知凡幾。
戰前自然要有步步為營的籌劃準備,收買大臣、準備糧草、挑撥人心鼓勵士氣都是常態,這一仗在打之前,將領就慎密的計劃多時。
而在大戰之中,將領卻必須要有無往不前,捨我其誰的狂態!
疆域之上,馳騁戰場,可斬敵軍無數,可安百姓歸良。橫掃沙場,挽弓破帥,身先士卒。
耳邊是兵戈相交,眼前有鮮血橫灑,胸中當酣戰正爽,戰袍染透,鐵甲穿遍,生做男兒意氣死,何懼馬革裹屍還!
他見過的大場面不知凡幾,如今這個……畜生而已!
就算忌憚,他忌憚的也是突變的天象和天下的局勢,區區一隻諸懷,何足掛齒!
楚子沉臉上掛著勝券在握的傲然笑意,持劍站在柳文澤和陸豐探尋估量的目光下,動作從容的……脫下了兩隻鞋子。
柳文澤“……”
陸豐“……”
那邊諸懷正在拼命搖擺著腦袋,蹄子跺的地皮抖動。而在此時刻,他不先下手為強也就罷了,竟然還能在踩掉鞋子後脫下兩隻襪子。
柳文澤“……”
陸豐“……”
您是想說您有特別的腳氣技巧,能燻死這個魁梧的玩意是嗎?
別人大戰以前運氣,你打架之前脫鞋!
#原本我以為這是個神經病,後來我知道我錯了;現在我知道這不是個神經病,然後我發現我又錯了!#
楚子沉半點沒有理會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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