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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在他恐懼的閉上眼睛的一瞬,腰側傳來了一股大力——是牛角嗎?竟然不疼?
是他的組長。
他的組長,用那條几乎廢掉的左臂,在這十萬火急的一刻把他推開,而組長的另一側卻是假山山石,避無可避,只能讓牛角撞上自己的胸膛!
很難說那短短的片刻陸豐腦海裡閃過什麼念頭,他大腦一片空白,恐懼到陌生的心情把他瞬間包裹住,在他什麼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紅了眼眶,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組長——!”
婆婆媽媽,嘮嘮叨叨,比女人還碎嘴的組長。
嚴厲批評他愛玩兒態度,把他扣到後半夜背資料,在他負氣背完後掏出一沓外賣名片,笑著讓他隨便點吃窮他的組長。
因為不放心而選擇親自帶這個新人的組長。
拍著他的肩膀,告訴他你很有天賦的組長。
當他和組裡人員起爭執後,把他拎到辦公室,用溫和態度一點點普及成員性格特點出身愛好的組長。
是組長帶他去的靶場,扶著他的手教他射了第一槍;是組長引他入的門,用鉛筆勾勒出靈力在身體中執行的脈絡,嚇唬他背不對第二天一定遭殃;是組長在他遇到麻煩的時候陪他暢談了一個下午,知識浩瀚的就像滔滔長江。
是誰一把把資料摜在桌子上,大罵你再不上心就給我滾;是誰把他塞到禁閉室裡,在電波的那頭代替錄音機一遍遍給他念七十二行訣;是誰在聽到他背後偷偷叫“老媽子”時責備一句沒大沒小,眼中的寬厚意味卻靜靜流淌。
——又是誰,一把推開他,把他送往生的希望,自己用受傷的殘軀迎接死亡?
一個個零碎的片段如同電影閃回一樣在陸豐眼前過了一遍,他“啊”的痛叫了一聲,只覺得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腦子傳到腳底板,那疼痛重的他無法抵禦,他大聲吼叫,卻掩蓋不了心中空茫茫的恐懼。
陸豐整個人崩潰了精神一樣撲上去——他要殺了諸懷,他要宰了這個畜生,他要把它挫骨揚灰他要讓它不得好死!
……就是讓它不得好死了,也再換不回他的組長。
他大叫著撲上去,眼淚卻無知無覺的肆虐了一臉。
一個聲音響起,宛如天籟,宛如驚雷,宛如安慰長途跋涉旅人的鼓點,宛如大災時節神靈的安撫“……陸豐!”
是組長的聲音,不算中氣十足,但也沉穩有力。
這聲音穿透了陸豐已經半瘋狂的腦海,像是一記重鼓,敲醒了已經陷入混沌的痴人。
陸豐呆住了,身體還由慣性向前撲去,臉上涕淚橫流,樣子狼狽的可怕,也狼狽的讓人心酸。
柳文澤被他直接氣笑“你發什麼瘋。”
陸豐表情依然凌亂呆滯“組長,我以為你……”
“就算我真的就義了,你就能直接撲過去嗎?”柳文澤板起面孔,恨鐵不成鋼的數落了陸豐幾句“情況都不觀察,做事從來只憑本能,不過腦子!你撲上去幹什麼,一個我不夠,你上趕著做它的餐後甜點?連槍都丟掉了,你難道想上嘴咬死它?”
陸豐神情渙散,下意識要開口辯解,卻被組長一個眼神堵了回去。組長瞪了他那一眼後,就把目光投向諸懷,恨聲道:“就算要找死,你也沒想過它怎麼就一動不動等著你嗎?”
陸豐順著他視線看過去,愕然發現,剛才被他罵做傻|逼的那位仁兄,半跪半蹲,單手貼地,身旁用硃砂細細的描出一道繁雜的圈子,而那頭兇性大發的諸懷,無論如何啼叫掙扎,卻還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困在原地。
就是那個位置,它的牛角僅離組長胸口不到一寸的位置。
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而它卻被束縛住,用盡渾身解數也不能越雷池半步。
諸懷口中的鳴叫更加粗獷憤怒,陸豐被這聲音震得皺眉,而楚子沉依舊臉色淡然不為所動,一隻手臂穩如泰山,嚴絲合縫的壓在地上,胳膊連半分顫抖都沒有,雖然蹲跪在地上,卻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陸豐又是一愣,他的確沒想到楚子沉看上去年紀輕輕,頭腦不好,熱愛找死,可他卻有有這等本事。
若在往常,他性格本就年輕氣盛,看到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人有這種本事,大約是不會怎麼服氣了的,說不準還存著點比一比的心思。但現在,他心中此時只有一片感激和後怕。
經過那一瞬間撕心裂肺一樣的疼痛,好像已經沒什麼事情不可以放下。年輕人的虛榮攀比心而已,的確是小事。
組長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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