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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青年》上一發表,當即引起社會的關注,同時引起了思想文化界的轟動,在舊派文人中也激起了很大的反響,竟然真有人相信“王敬軒”是個真人,並寫信給《新青年》向他表示敬意,而對劉半農的回信表示不滿,並向《新青年》要求“討論學理之自由權”。
透過主動挑戰,革新猛士們終於達到了造成聲勢、以開風氣的目的,而封建守舊派分子也開始集結反攻,一場新舊勢力大決戰終於打響。萌芽在風雨中才能茁壯成長,真理在辯論中才能愈辯愈明。經過一個又一個回合的激烈搏戰,新文化最終可謂大獲全勝。
大戰前的寂寞是難耐的,勝利後的寂寞有時會更難耐。後來的劉半農一心學術,少問世事了,原來那股銳氣,大家以為都沒了,還因此沒少挨最愛罵人的那個周樹人的罵。不想到了20世紀30年代初,有一次辦《世界日報》的成舍我找到蟄伏了多年的劉半農說:“怎麼老不給我們寫文章?”劉半農說:“我寫文章就罵人,你敢登嗎?”成舍我說:“你敢寫我就敢登。”劉半農真的就寫了一篇,名為《阿彌陀佛戴傳賢》,諷刺當時的考試院長戴傳賢只念佛不幹事。《世界日報》也不食言,即在第一版發表了此文。戴傳賢看了七竅生煙,以查封數日處罰《世界日報》,但對劉半農,卻絲毫奈何不得。北大刺兒頭多,弄不好扎得滿手是血,倒不如放他一馬,落得個大人大量,新鞋不踹臭狗屎的美名。
中國人向來迷信又多忌諱,尤其對“死”常常三緘其口,萬一不慎出口,也要“呸呸呸”唾地三口以出晦氣。錢玄同年輕氣盛,又過於偏激,向不諱言死字,甚而至於憤言:“人到40歲就該死,不死也該槍斃。”1927年,錢玄同年屆不惑,竟要在《語絲週刊》上發一期《錢玄同先生成仁專號》,併為此準備了輓聯、輓詩、祭文等一些稿子,都是些搞笑的東西。因為正趕上張作霖大帥進北京,為避免引起麻煩,該期專刊並沒有印行,但其要目卻流傳出去了。不明內情的人見了,誤信為真,相互轉告。一時間,錢玄同的朋友、學生紛紛致函弔唁。1928年9月12日,錢玄同41週歲壽辰,胡適針對其“40歲就該槍斃”論,作了一首《亡友錢玄同先生週年紀念歌》為錢玄同賀壽。歌雲:“該死的錢玄同,怎麼至今不死!一生專殺古人,去年輪著自己。可惜刀子不快,又嫌投水可恥,這樣那樣遲疑,過了9月12日,可惜我不在場,不曾來監斬你。今年忽然來信,要作‘成仁紀念’,這個倒也不難,請先讀《封神傳》。回家先挖一坑,好好睡在裡面,用草蓋在身上,腳前點燈一盞,草上再撒把米,瞞得閻王鬼判,瞞得四方學者,哀悼成仁大典。今年9月12日,到處唸經拜懺,度你早早昇天,免在地獄搗亂。”錢玄同讀後哭笑不得。1938年夏,北平古物陳列所所長錢桐病故。《楚報》發訊息誤為錢玄同,當然又有不少人發唁電寄輓聯。
惜乎天不佑奇才!劉半農、錢玄同二人後來都不幸英年早逝。劉半農1934年去世,主辦《論語》月刊的林語堂送其一副輓聯,下半聯說的就是逝者撰文批戴之事:“此後誰贊阿彌陀佛,而今你逃狄克推多(專制、獨裁)。”事隔5年之後,1939年1月17日傍晚,錢玄同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去世。這之前,他還抱病為故友劉師培編輯遺著,並四處奔走聯絡變賣李大釗藏書,為其子女籌措逃赴延安的路費。這是後話,此處打住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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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大釗為國人敲響晨鐘(1)
有人曾用這樣一句話來評價新文化運動的另一位健將:在《新青年》的同仁中,沒有人比李大釗更寬厚深沉了,他以近乎完美的人格魅力和獻身精神,獨立開創了屬於他也屬於現代中國的一片新天地。
李大釗,1889年10月29日出生在河北省樂亭縣大黑坨村。他此生還真是多災多難。就在出生不久,父母就結伴趕赴黃泉報到,而他自己年僅38歲就被張作霖大帥送上了絞刑架。
李大釗早年就讀於袁世凱創辦的北洋法政學堂。1913年冬,他東渡日本留學,兩年多後回國,正趕上樑啟超、湯化龍籌辦《晨鐘報》(1918年9月改名《晨報》),當即決定應邀擔任該報總編輯。李大釗經營此報抱負遠大,決心承擔振興民族、再造中華文明的歷史使命。在該報創刊號上,即刊出了他親筆撰寫的《之使命》、《新生命誕孕之努力》等文,“際茲方死方生,方毀方成,方破壞方建設,方廢落方開敷之會,吾儕振此‘晨鐘’,期與我慷慨悲壯之青年,活潑地之青年,日日迎黎明之朝氣,人人奮青春之元氣,發新中華青春應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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