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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怎麼回事;二來是因為一大早的,晉王妃就派了人過來,那人說話不利索,我已經打發了鄭媽媽過去了;三來,是為了家裡的事。這已經年底了,祿米倉又開始發放一干勳貴的祿米,瀾兒你可還記得當初的旨意?”
陳瀾見朱氏並不避著江氏,心裡不禁暗歎老太太一大把年紀了,終究還是心細如髮,因而一面走一面想,很快就醒覺了過來:“老太太說的是,按照那一次皇上的旨意,三叔該當在每年的祿米當中分一百石給小四?”
江氏這才記起還有這一遭,不禁笑了起來:“若真是如此,便是借襲了,也不枉衍哥兒這麼用功一場。只不過,老太太眼下特意提這個,莫非是還有什麼關礙不成?”
“不是關礙,而是如今我成了閒人,有事沒事就尋思過去的事,一時間就想起了那會兒夏公公的話。什麼叫做‘公卿之家,這孝義兩個字是最要緊的,百石白米又算得了什麼’?什麼叫做發還莊田,罪不及子女?當初老2襲爵的時候,為什麼有給百石祿米的事,哪位勳貴家裡有這樣的規矩,不就是因為長幼有序嗎?所以,你三叔若是給,便是坐實了借襲二字,將來若不還便是戀棧權位。若不給,就是違背了旨意。我之前才聽說,此前漕運封凍,順天府又是雪災,又是祿米倉的祿米只能發五成,他竟是高風亮節,把他和小四的那統共兩千石祿米,全都讓了出去”
“什麼”
陳瀾此前忙著各式各樣的雜事,還是頭一回聽見這麼一樁,頓時大吃一驚。而江氏亦是蹙緊了眉頭,一時間又想到了從前本家對丈夫從提防到疏遠乃至於逐出家門——最開始的那些招數,便是從大義的名分上壓人,和陳瑛此舉無疑如出一轍。
“三叔果然是好打算好機謀”陳瀾想到昨夜陳瑛在皇帝面前的誠惶誠恐和狼狽,又想到他的步步為營緊逼不捨,不禁冷笑了一聲,“只不過,三叔太聰明瞭,卻忘記別人並不都是傻瓜。若是沒有昨晚的事情也就罷了,可有了昨晚的事,若再知道他還捐了這麼兩千石祿米,皇上的心裡必定是明鏡一般的敞亮。”
朱氏最想知道的就是昨晚的事,此時聞言一肅,自是連忙追問。陳瀾卻沒有立刻就說,而是對婆婆先點了點頭,隨即示意朱氏上了暖轎。直至進了惜福居正房,讓人從門口到簷下全都看得嚴嚴實實,她才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一道來。說到驚險處,她突然覺得手腕一緊,低頭一看,卻是朱氏情不自禁地伸了手來,只得微笑著拍了拍那隻手,又繼續說。
好容易都聽完了,一臉心有餘悸的朱氏深深吁了一口氣:“想不到竟是這樣一個兇險的風雪夜……真是難為太夫人和你了。”
“我哪有什麼,等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大局落定,要難為也是媳婦。”江氏爽朗地笑了笑,隨即說道,“只不過,看這情形,陽寧侯只怕是聖眷要差些了。衍哥兒雖不能說安若泰山,可也比從前安穩了許多。”
“只希望如此……”
朱氏難得前來,自己此行的最大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自是松乏了不少,又是說笑閒話針線活,又是說道東家長西家短,一如尋常貴婦。直到外頭人報說陳衍來了,屋子裡這三個人才詫異地。不一會兒,就只見陳衍獨自進了屋子,臉色有些微妙。
“老太太,楊伯母,姐,剛剛外邊有訊息送過來,所以我讓柳姑姑和吳媽媽她們幫忙看著小六,先到門前去了一趟……說是內閣剛剛發下皇上旨意,以太祖孝陵之前有賊人犯,令晉王代為前往謁陵,並督造皇上的定陵。還有便是……進封宜興郡主為安國長公主”
第一卷 京華侯門 第三百四十三章 真精明,丈人威,謀未來
第三百四十三章 真精明,丈人威,謀未來
有賊人犯太祖孝陵?晉王這個名義上的皇長子,竟是要到皇陵去窩上不知道多少時間?義母宜興郡主竟是要進封長公主了?
這三條訊息看似和昨晚上的事並沒有太大關聯,但細細一想,卻彷彿能品出無窮滋味來。陳瀾看了一眼江氏和朱氏,見婆婆江氏只是詫異,倒並沒有別的什麼情緒,而祖母朱氏便不一樣了,那嘴唇抿得緊緊的,右手緊緊抓著左手的手腕,彷彿用盡了氣力才保持著平靜,她哪裡不知道這老太太的心情。
哪怕是已經認清了現實,哪怕是幾乎放棄了希望,可是,當完完全全確定那位曾經投注了無限希望和巨大賭注的皇次子已經出局,那種巨大的失落感畢竟是無可避免的。要知道,晉王妃張惠蘅身上流著朱氏的血脈,那是真真正正的嫡親外孫女。
江氏雖對政治時局留意不多,可察言觀色的本領卻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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