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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的時候,自然而然就呈現出一種飽學鴻儒的感覺。然而,這一路緊趕慢趕,一進南京城就已經目睹了某些景象的羅旭卻沒法從心裡對面前這位金陵書院山長生出什麼敬意來。說是冊封,按照平日的常理,今天不過是走一番過場,重頭戲還在明天,可他卻完全沒興致說那些客套的敷衍話。
“我自小在北邊長大,向來愛慕江南文華,這幾天緊趕著從天津過來,本想走到各大書院瞻仰瞻仰,誰知道今天一到南京就發現城內竟是一片大亂。不應該啊,有金陵書院這等書香門庭在城裡,黎民百姓又是豐衣足食,難道不該是衣食足而知榮辱?”,艾山長沉默了片刻,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不防羅旭一巴掌拍在扶手上,隨即滿臉痛惜地說:“偏生那些學生還以訛傳訛,說什麼荊王殿下和楊總兵不知所蹤,我才到總督府的時候,還正好見著了荊王殿下。書生意氣”竟是為人挑唆前程盡毀,可嗟可嘆!”
由於欽使所在不好擅入,艾夫人足足過了一刻鐘之後才得知了羅旭對丈夫說的這麼一番話。那一刻,向來自詡心智不下男兒的她使勁按著胸。”險些腦袋一栽昏厥了過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趕得這麼巧!
南京城,兩訌總督府。
陪坐下首的馮總督和葉巡撫看著上頭那個坐得穩穩當當的年輕人,面上雖滿是笑容,可從他們那種過於僵硬的動作,挺得筆直的腰桿上,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們這會兒的緊張來。因而,當那人終於慢條細理品完了茶,輕輕放下了茶盞時”兩個人幾乎同時身子往前傾了傾。
“我不在這些日子,想來是給二位大人添了不少麻煩。”荊王笑容可掬地點了點頭”臉上盡是誠摯之色,“不是我有意行蹤飄忽讓別人難以捉(摸),實在是此行領了父皇嚴令,所以不得不如此。只不過,乍一進南京城”就聽到街頭巷尾都在傳言說我溺水死了,我是該說晦氣呢,還是該說……”,”
這話還沒說完,馮總督就立時義正詞嚴地接過了話頭:“殿下明鑑,這都是有小人處心積慮所致,下官一定令人徹查,儘早給殿下一個交待!”
他這麼一說,一旁的葉巡撫自然也欠了欠身附和。然而,端詳著這兩位好似一體般的總督巡撫,荊王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犀利的眼神:“給本王交待?二位大人是不是弄錯了?本王奉皇命行事,再加上楊總兵隨行,未免行蹤隱秘些,別人無論私底下流傳些什麼”既然是以訛傳訛,本王都大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南京街頭學子鬧事,商人居然還鬧起了罷市,兩位還有心思穩坐衙門!”
無論是馮總督還是葉巡撫,此前都從來沒有和荊王打過交道,不過是道聽途說這位皇子有某些荒唐習(性),平日為人處事都是不甚正經,理當是好應付的人。所以,乍一見人家暄過後,兩人便打定了快刀斬亂麻把那謠傳荊王命喪海上這最要命的一條趕緊捂下的打算,哪曾想到荊王完全不吃這一套,一開口就問到了真正的點子上。
兩人一下子都坐不住了,慌忙齊齊站起身來,又是惶恐謝罪又是滿口應責”最後不外乎是打包票說要立時把這(騷)動壓下去。然而,荊王卻絲毫沒有因這話就緩和表情的意思,看著兩人又淡淡地說:“彈壓是必須的,但若是一味用強,十有八九會激變良民。既然是士子(騷)動,那麼就自然諉是學政出面。不要對本王說什麼人犯了痰湧正臥病在床之類的話,他既然督學兩江,就是兩江所有學子的老師,豈有看著自己學生被奸人煽動,自己卻高臥不起的道理!傳本王的王命,就是用床抬著他,也要讓他出面!”
撂下這擲地有聲的話之後,荊王就一按扶手站起身來:“皇上下旨冊封江南四大書院,這是皇恩浩蕩褒揚江南文華,可在這當口鬧出這樣的事情”不啻是自己在自己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想來這時候幾個書院自己收拾局面前來不及!你們兩位身為江南父母”士子的事情就先不要管了,但那些跟著鬧事的商賈,你們兩個就該管一管了!”,這話比之前那番話更添幾分凌厲肅然,馮總督和葉巡撫對視一眼,都鬧不明白荊王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清楚。江南之地,文華和富庶從來都是相輔相成的,如金陵書院這般在文人當中久負盛名,在商場上一樣是非同小可的魁首,他們也是要仰仗其做生意的,讓他們去管之前那些鬧事的商賈,這竟是比勸退那些腦子一根筋的學子更難。
話雖如此,兩人不敢怠慢,自是慌忙躬身答應。而就在這時候,荊王彷彿是漫不經心似的又扔出了一句話:“忘了對二位大人說了,本王入城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日夜兼程趕了過來的兩江新任觀學使,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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