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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而坐,由於沒有燈火,那人像融入黑暗裡去。借點從東窗透進來的月色,可看到此人長髮垂肩,頑長瘦削,赤著雙足,縱然靜坐不動,仍給人以鎮定自若、不動如山的氣概,散發著陰森的氣息,非常懾人。
錢世臣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師兄”,然後在那人對面的席子坐下,低聲道:“師兄回來了,情況如何?”
錢世臣逐漸習慣了房內的黑暗,那人的容貌清晰起來,對方那雙似蘊藏無窮智慧的眼睛,正閃閃生輝的凝視他。
那人淡淡道:“情況非常美妙,辜月明果然名不虛傳,不是一般浪得虛名之輩,我先後兩次伏擊他,第一次被他視破我用的不是趁手的兵器,差點吃了大虧,若不是我及時施展道術,恐難全身而退。接著我趁他渡江之時,從水底以弩箭機向他施放冷箭,竟被他以暗藏袖內的護腕擊落,辜月明絕非尋常劍手,而是天賦異稟的奇士。”
錢世臣吃驚道:“以師兄之能,竟沒法收拾他嗎?”
那人乎靜的道:“若在公平的情況下,以劍對劍,我戈墨只有五成把握殺他,但若我配合道術,他必死無疑。”
錢世臣心中又湧起以往每次面對戈墨的特別感覺:就是當戈墨看著你的時候,他總是用另一雙隱藏的眼睛在搜尋你內心某些秘密;聽你說話時,他彷佛正以另一對耳朵去聽別人聽不到的聲音。他的人雖在你眼前,但真正的他卻存在於某一更高的層次。
錢世臣從不害怕任何人,但對這位師兄真的是打從心裡生出畏敬。
錢世臣咋舌道:“辜月明竟有這般厲害嗎?我們怎辦好呢?”
戈墨沉聲道:“鳳公公派他來,是因鳳公公已失去耐性,故孤注一擲,因為辜月明並不是任何人可控制的,包括鳳公公在內。而正因辜月明獨來獨往的作風,加上他追蹤搜尋的超凡本領,會對我們構成最大的危險,如給辜月明先我們一步找到薛廷蒿,後果不堪想象。為今之計,不是殺死辜月明,而是找到薛廷蒿,看可否從他身上知道多點當年發生過的事,然後殺了他滅口。”
錢世臣倒抽一口涼氣道:“可是薛廷蒿像消失了般,師兄用上通神術,仍沒法知曉他所在。”
戈墨淡淡道:“薛廷蒿到了雲夢澤去。”
錢世臣一呆道:“師兄肯定嗎?”
戈墨道:“只有雲夢澤,我的道術方無所施其技,否則當年我不會與楚盒失之交臂。雲夢澤內有一股奇異的力量,來自遠古的神靈,他們保護著古城,看守楚盒。不過我已感到雲夢澤的神秘力量正出現波盪。如我所料不差,今年鬼節,古城將再度開啟,屆時楚盒的去向會水落石出。薛廷蒿因身處雲夢澤內,所以能避過通神術的搜尋。”
錢世臣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射出渴望的神色,道:“師兄是不是要到雲夢澤去?”
戈墨沒有直接答他,道:“季聶提方面如何?”
錢世臣苦澀的道:“這頭老狐狸心意難測,但我總覺得他對當年的事另有看法,他對我們的威脅,不在辜月明之下。這次隨他來的有三十六廠衛的精銳,人人武技強橫,即使我傾盡全力,殺他仍不容易。”
戈墨道:“殺他是下下之策,除非世臣決定拋棄財富權位。”
稍頓又道:“世臣眼皮青氣纏繞,是否因酒色過度呢?”
錢世臣對戈墨於暗黑視物如同白晝毫不驚異,因早習以為常,苦笑道:“想起楚盒差點可以落到手上,我便感到鬱悶,想找地方發洩悶氣。財富、權力、美女,對我來說,欠缺任何一項,人生都不圓滿,有多少人能像師兄般視這些如賤泥糞土。”
戈墨沒好氣的道:“我不是責怪你這方面的行為,不過酒會亂性,色能傷身,任何事都要適可而止,有節制和壓抑,才能享受箇中的樂趣。”
錢世臣卻像充耳不聞,徑自道:“真想帶師兄去見一個人。”
戈墨雙目閃過輕蔑的神色,沒有介面。
錢世臣卻一臉陶醉的神情,自顧自的道:“我想帶師兄去見的人是紅葉樓的百純姑娘,她不僅美,且靈巧伶俐,儀態萬千,那雙眼睛含情脈脈,熱情奔放時又帶點羞澀,要多迷人就多迷人,真想看師兄會不會因她破戒。”
戈墨沉聲道:“不要怪我大煞風景,由現在至七月十四,你須保持警覺,如有任何差池,後果是你負擔不起的。你想得到楚盒嗎?最好依我的話去做。”
錢世臣心忖今晚不知走了甚麼運道,先後給季聶提和戈墨斥責,最窩囊是內心雖不以為然,卻是敢怒不敢言。忙轉話題道:“師兄何時動身往雲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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