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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道:“如有機會,修真替我勸勸九師,因我拒絕與朝廷作對,他一直耿耿於懷。”
阮修真輕描淡寫的道:“九師是個有大志的人,對朝廷的腐敗一直看不過眼,更憐憫民眾的困苦,他希望……”
皇甫天雄截斷他道:“正因為朝廷太腐敗,我才不願接這個爛攤子,更怕天下大亂,外族乘機入侵,只是九師不明白我的苦心。”
又皺眉道:“修真為九師說話,是不是認同他的看法呢?”
阮修真小心的道:“問題並不在我是否同意九師,而是先發者制人的問題。我幫近五年擴充套件迅速,不論我們如何收斂,仍威脅到朝廷的威望。以鳳公公的脾性,絕不容我幫繼續壯大,只看他何時對付我們。如果我們沒有準備,說不定會在一夜之間被朝廷連根拔起。這叫一山難容二虎,鳳公公是不會容許另一股力能威脅朝廷的勢力存在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掌握主動,隨時可以發難,那時進可攻,退可守,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皇甫天雄露出凝重的神色,旋又嘆一口氣。
阮修真奮然道:“我幫幫眾達五萬人,人人願效死命,可謂萬眾一心。加上我幫聲譽極佳,只要幫主振臂一呼,保證天下景從,我們與朝廷不是沒有爭一日長短之力。”
皇甫天雄滿懷感觸的道:“這幾年在修真和九師的努力下,我們的確做出了好成績來。”
接著肅容道:“殺了五遁盜後,我皇甫天雄讓出大龍頭的位置,讓九師坐。”
阮修真大吃一驚道:“大龍頭萬勿有這個想法,我和九師永遠對大龍頭忠心耿耿,只有大龍頭有資格和威望坐上新朝九五之尊的位子。”
皇甫天雄雙目露出疲倦的神色,道:“我是認真的,我皇甫天雄只是皇甫門的不孝子孫,令皇甫門絕後。唉!我垂垂老矣,再沒有精力去爭天下,未來該是屬於你們充滿朝氣的新一代。前幾年我到巴蜀去,見到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心中歡喜,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我現在唯一的心願,是報了殺子之恨後,退隱此地,再不想理會其它事。我意已決,修真不要勸我,給我把五遁盜找回來,讓我將他碎屍萬段,其它的不用說了。”
第一卷第七章津渡邂逅
辜月明牽著坐騎,沿大江朝渡頭舉步,思潮起伏。清晨的陽光懶洋汗的灑在大江上,與昨夜的官道是回然有異的兩個天地。
他心中有個疑問。
昨夜的偷襲者脫身時使的金蟬脫殼雖是玩得很漂亮,可是真正令自己錯失時機的,是“眼前一黑”的感覺,就算黑長袍罩著他的頭,他也不會有那種感覺,這近乎一種妖法,攻擊的是自己的精神,這個蓄意隱瞞身份的刺客,肯定與這回的任務有關,至少知道他辜月明正趕往岳陽去。但對方怎可能掌握自己的路線?難道憑的也是妖法。如果確是如此,那就是他辜月明首次遇上懂妖法,而武功又不在他之下的勁敵了。
辜月明的血液沸騰起來,或許就是這個人,能把從未遇過敵手的自己殺死。這個想法令他忽然間感到心內枯死了的天地又回覆生機。一直期待的時刻終於來臨。殺人或被殺,生命這樣才有意義,其它的一切都無關重要。
不過只要給他再碰上這個人,不論對方變成甚麼樣子,他都可以準確無誤的識破他,因為辜月明已從他遺下的長袍,掌握到對方的氣味,這是辜月明諸多超凡本領的其中一項,一個超凡的鼻子。
渡頭處眾集以百計的人,車來人往,有從對岸乘船來的,有準備登船渡江的,四個木架碼頭延伸往江中,行人車馬走上碼頭髮出與木板摩擦碰擊的各種聲音,夾雜在說話和吆喝的聲浪中,充滿日常生活的氣息。
岸邊擺著一堆堆的貨物,離碼頭百多步外是一列十多間以帳篷遮頂的熟食檔,還有不少人光顧,一片喧譁,好不熱鬧。
一艘客貨船剛停靠其中一個碼頭處,等待的人雖已等得不耐煩,仍守秩序的魚貫登船。
辜月明看在眼裡,知道錯過了一班渡船,卻是毫不介意,因為他是一個有耐性的人,那是獵人守候獵物培養出來的耐性,他還享受等待的感覺。
一個背影映入眼簾,那人手牽著純黑的駿馬,頭戴遮陽平頂竹帽,壓得很低,掩至鼻樑的位置,全身被寬闊的灰麻袍罩著,縱然如此,仍予人修長優雅的印象。
辜月明直覺感到這人是個女的,或許因她的打扮跟昨夜的刺客接近,故特別吸引他的注意;又或是因她正靜立在一個告示板前,與四周此來彼往的人相比鮮明,又是那麼的不協調,使她更形突出。
辜月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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