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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天雄神色一動,冷冷道:“他的身手如何?”
阮修真道:“這回還是首次有人見到五遁盜與人動手,所以我們派去的兄弟作了詳盡的報告,再經我分析,五遁盜的武功與他的偷術同樣高明。最驚人處是他沒有成法,只可以「隨機應變」來形容,任何東西拿上手立即變成最有效的武器,且精通人身經穴位置。他有一雙非常靈巧的手,騰拿跳躍的功夫出神入化,十多人竟沒法沾著他的衣角,而他揍人是點到即止,被他打倒地上的人受的只是皮肉之苦。依江湖規矩,人家手下留情,賭館方面事後只能自嘆倒黴,沒有窮追他。”
皇甫天雄顯是想到他沒有對自己的兒子手下留情,重重哼了一聲。
阮修真輕鬆的道:“五遁盜連贏七局後,露出驚惶神色,可知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如此賭運亨通。對賭徒來說,忽然轉好運,且是令人不敢相信的大好運,並非甚麼好事,更有可能轉的是死運,就像行刑前的豐富美食,所以五遁盜如此惶惑不安。”
皇甫天雄殺機大盛,道:“我們現在該如何部署?”
阮修真道:“知己知彼,乃勝敗關鍵。我們絕不可低估五遁盜,只看他盜寶後再讓失主贖回的策略,足見他不是尋常盜賊,而是盜賊中的天才。自他出道以來,可知的行動共七次,次次成功,一擊即中,從沒有給人抓著尾巴,可知他事前準備十足,事後的逃走則計劃周詳,教人無從追查。如果事實不是擺在眼前,我會猜五遁盜只是一個幌子,背後是一個組織精密的盜竊集團,偏是五遁盜一個人便辦到了,可見他是如何超卓的大盜。”
皇甫天雄點頭同意,他是老江湖,深明低估敵人的後果,不會因阮修真大讚敵人爾不悅。
阮修真道:“他更是個堅持原則的人,雖只剩下一兩銀,仍不肯壞自己非大富者不偷,非著名寶物不偷,非鎮宅之寶不偷的三不偷規條,遂拿最後一兩到賭場賭一把,以賺下一次行動的費用。”
皇甫天雄雙目瞪大,咬牙道:“這不好種又要去偷東西了,這回他要偷誰家的寶物呢?”
阮修真沉聲道:“岳陽是南方最富饒的大城,乃富人眾居之地。照五遁盜一向的作風,目標當然是岳陽的首富……”
皇甫天雄拍桌道:“那就是錢世臣,此人家財萬貫,據說他的官還是向鳳公公以一千兩黃金買回來的。”
阮修真道:“錢世臣的鎮宅之寶,非他名傳天下的「天女玉劍」莫屬,這事人盡皆知,五遁盜可省去查探的工夫,以他現在喪家之犬般的情況,沒有更理想的目標了。”
皇甫天雄沉吟道:“我們是不是該等他盜寶後去找贓家接頭,方採取行動?”
阮修真搖頭道:“錢世臣並非一般鉅富,本身武功高強,又是地方大臣,住的是防衛森嚴的布政使司府,就算五遁盜成功盜賣,南方恐怕沒有人敢接贓,因怕開罪錢世臣,所以五遁盜如真的向錢世臣下手,必須親自向錢世臣勒索贖金,取了銀票後,逃往北方,繼續風流快活。所以我們必須得到錢世臣的合作,方有逮著五遁盜的機會。”
皇甫天雄沉吟片刻,岔開問道:“薛廷蒿那方面有甚麼予頭?”
阮修真道:“我們已全力偵察,又找與佛門有關係的人為我們打聽這個假和尚的行蹤,證實他最後落腳的寺廟是洞庭湖北寒山縣附近山上的一所佛寺,五天前離寺後不知所蹤。嘿!又是洞庭湖,真巧!”
皇甫天雄漠不關心的道:“立即把這訊息以飛鴿傳書知會季聶提,然後我會修書一封,由九師帶著去見季聶提,錢世臣怎都要給足季聶提面子,而對季聶提來說,這個順水人情他一定會送給我的。”
阮修真淡淡道:“如大龍頭允許,修真希望親自處理此事。”
皇甫天雄愕然望向他。
阮修真雙目熠熠生輝,嘆道:“五遁盜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大盜,更是最狡猾的人,我阮修真會以能生擒活捉他為榮,萬望大龍頭準我所願,而我定能將他綁起送至大龍頭駕前,讓大龍頭親自處置。”
皇甫天雄還是首次見到自己這個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的手下,如此顯示心中渴望之情,可見五遁盜已激起他的爭勝之心。猶豫片刻,點頭道:“好吧!五遁盜由修真全權代我處理。唉!我的確不宜去對付他,因為我會因殺子之恨被情緒左右。如有九師助你,我會放心得多。”
阮修真欣然道:“我會去找九師商量,然後立即趕往岳陽去。”
皇甫天雄露出思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