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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將是被對方破膛剖腹的命運,連忙變招,重劍從上方落下來,改劈辜月明的短劍。
戈墨本來的如意算盤,是逼辜月明拔出白露雨,硬拚一招,那他可憑重兵器之利,最理想是可劈斷辜月明的拿手兵器,至不濟也可劈得辜月明手臂痠麻,難以施展精妙的劍法,豈知辜月明奇招突出,登時亂了陣腳。
更駭人的是辜月明划來的劍,說是兵器,看起來更像古董,卻似能隱隱剋制他的道心,非一般凡器。
“當!”
兩劍交擊,火花激濺。
兩人臂力相當,本應拚個旗鼓相當,可是戈墨是臨敵變招,沒法使足力道,這些微差異處立即顯現出來。
兩劍同時被震得往外盪開去,但戈墨的重劍盪開的幅度卻大了數寸。
辜月明就此佔得些許先機,欺身而上,宛劍如毒蛇出洞,朝戈墨胸口插去。
戈墨悶哼一聲,回劍自救,眼看不及,忽然往後彈開,重劍恰好掃在辜月明宛劍劍鋒處,不但化解了辜月明必殺的一招,還瓦解了辜月明佔得先機的優勢,妙至毫顛。
辜月明橫劍止步,看著退至丈半以外的戈墨,暗叫可惜。自己千算萬算,卻算漏了戈墨赤足的奇技,戈墨剛才純憑長而有力的腳拇指的力量,反向彈開,扳回平手。
戈墨以重劍柱地:雙目厲芒大盛,看著辜月明手持的宛劍,臉色忽晴忽暗,沉聲道:“我該見過此劍!”
辜月明淡淡道:“戈兄該說曾見過此劍。”
戈墨搖頭道:“不!我確實見過此劍。”
辜月明訝道:“聽戈兄的語調,戈兄雖見過此劍,卻忘掉何時見過,在哪裡見過,對嗎?”
戈墨嘆道:“如果我們不是勢不兩立的敵人,肯定可成知己。辜兄猜個正著,實情確是如此。”
辜月明正容道:“戈兄可知此劍的來歷?”
戈墨道:“正想向辜兄請教。”
辜月明道:“此劍得自鳳公公,他蓄意隱瞞此劍的來歷,皆因此劍大有可能出自古楚鑄劍師之手,且與雲夢澤內神秘古城有關,否則鳳公公不會珍而重之的贈我此劍,還深信此劍可助我尋得楚盒。”
戈墨露出震駭的神色,迅又回覆平靜,點頭道:“若我能殺死辜兄,定會給辜兄一個痛快,事後好好安葬,不會說半句侮辱的話。”
辜月明沉聲道:“剛才戈兄聯想到甚麼呢?”
戈墨嘆息道:“我想到甚麼,再無關痛癢,我只知此劍激起內心最深刻的恨意,令我比任何時候更想斬下辜兄的首級。”
辜月明笑道:“戈兄仍那麼有把握嗎?”
戈墨沉著的道:“每和辜兄多過一招,我便多一分殺死辜兄的把握。辜兄高明之處,是憑戰略壓制我,每次均令我沒法發揮全力,不過對辜兄的認識不斷加深,這種情況會逐漸改變過來。”
接著提起重劍,斜指辜月明。
辜月明平靜的道:“戈兄是否想到前世今生的問題?”
戈墨正要答他,忽然左方天際傳來一聲爆響,兩人循聲瞧上,只見雨粉茫茫的夜空隱現紅芒。
煙花訊號。
辜月明目光回到戈墨臉上,後者露出掩不住的驚訝。
辜月明尚未有機會說話,戈墨一聲“失陪了”,往後退開,瞬即沒入街道茫茫暗黑裡去。
辜月明並不追趕,並非他不想殺戈墨,而是因後方傳來大隊騎衛馬蹄觸地的聲音。
無雙女“醒轉”過來,發覺自己仍置身在晴竹閣的廳堂裡,面對著畫像,卻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十年來,她還是首次痛哭。
好一會後,她逐漸平復過來,神智回覆清明,也更不明白髮生在自己身上的異事。
她是不是像烏子虛般被鬼迷了?
厲鬼不是附在烏子虛身上,而是附在這幅畫上。
她記起剛才見到的男子身影,自己為何見到他的反應這麼激烈?她是不是為他哭泣?小瓶內裝的是否毒藥?沒有一個問題,她可以有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感到疲倦,一種來自心底的倦意,令她失去做任何事的動力,令她不願花精神去想。
無雙女緩緩站起來,從懷裡掏出五顆煙彈,留在几上,離開晴竹閣。
百純以大興問罪之師的姿態,登上水香榭,烏子虛的背影映入眼簾,正優閒地坐在臨池畫桌處,面向雨止霧收的掛瓢池。
不知如何,百純的氣忽然消了,向隨在身後的蟬翼道:“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