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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名為湘果。”
百純好奇的道:“是不是在採摘上出了問題呢?”
錢世臣的目光回到她發亮的俏臉去,沉聲道:“此果長得極快,不用一天的工夫,便可熟透,且每次都是由正午開始,那時天見異象,忽然雷電交加,雨暴風狂,至當夜子時才止,然後是濃密的大霧,令人更感到此果絕非凡果。”
百純往左右看去,駭然道:“給大人說得我心都發毛了。”
錢世臣雙目射出火熱的神色,道:“任誰見到此果,都希望能據為己有,毫不猶豫的服食,看會不會變成神仙。百純會這樣做嗎?”
百純搖頭道:“我不知道。”
錢世臣嘆道:“百純猜對了。此樹刀斧不入,一般凡兵根本沒法把湘果割下來,且其時河水暴漲,風雨雷電下水流如萬馬奔騰,要到這樣的河裡取果,談何容易。”
百純咋舌道:“子時後又如何呢?”
錢世臣道:“湘果會迅速萎謝收縮,消失得無形無蹤。”
百純瞠目以對。
錢世臣道:“但湘果的吸引力太大了,數百年間,冒死採果的人不計其數,為此送上性命的人亦不計其數,更有人想出在水中把湘果吃掉的方法。”
百純道:“成嗎?”
錢世臣點頭道:“確有人曾在水中成功服食。此人是個水性極佳的勇士,他以粗索綁在腰間,另一端綁在河旁大石上,精確的算準長度,然後在結果時投進河水裡,就在水中吃掉湘果。唉!”
百純緊張的道:“發生了甚麼事?”
錢世臣沉聲道:“他脹死了。”
百純失聲道:“甚麼?”
錢世臣道:“剛服食時沒有異樣,到他回到岸上,忽然全身發脹,直至脹死,死狀極慘,從此再沒有人敢這麼做。”
百純說不出話來,記起錢世臣說過“那是非常神異的東西,同時非常可怕”的兩句話。
錢世臣道:“此時湘果的事終傳入楚王耳中,楚王按捺不住,親自南來,目睹湘妃樹開花結果的奇景,偏是毫無辦法,又不甘心,遂命手下心腹大將在河旁築城看守,並責令這個大將想出採果之法。到顓城矗立河旁,已是十多年後的事,大將成為第一代的城主,可是對如何採果,仍是一籌莫展,更為此鬱鬱不樂,城建成後三年,竟一命嗚呼,其子繼位為第二代城主。”
羅傘外的細雨愈下愈密,在風燈映照下,變成一道道銀絲,封閉起羅傘內的小天地,燈光不能及遠,他們似置身在由蒼天吐出來的雨絲編織成的雨繭內,迴盪著來自遠古悲壯荒涼的故事。
河彎處兩艘不見燈火的快艇轉出來,朝辜月明處身的橋底順流駛至。從辜月明的角度看去,見不到艇上的敵人,因為目光被豎起在船首的盾牌封隔,只能肯定敵人密藏盾後,彎弓待發。
辜月明別轉頭往橋底另一端下游方向瞥了一眼,沒有發現敵人的蹤影,立即鬆開抓著艇沿的手,潛入貼近河底的深度,在漆黑的水中靈活如魚般接近敵艇。
剎那之間,他掌握了敵人的虛實。
大河盟並沒有參加這個針對他的行動,否則如有丘九師這個精於兵法戰略的人主持大局,絕不會用這種看似周詳縝密,事實上非常愚蠢的方法向他發動攻勢。
丘九師或阮修真會看破他藏艇橋底,是誘敵之計。他們會先把他從橋底逼出來,才慢慢收拾他。
在一般情況下,敵人現在採用的戰術,對付任何人都是綽有裕餘。但若對付的人是他辜月明,與自尋死路全無分別。
主持的是戈墨,此人武功雖高,更懂妖法,卻不是行軍打仗的專才,碰上他只有吃大虧的份兒。
河面倏地燈火通明,敵人拉下掩蓋風燈的布罩。
箭矢離弦的聲音密集響起。
一切盡在辜月明計算中,辜月明從水底升起,手中利鉤掛入左邊敵艇船頭處,鉤個結實,接著從敵艇旁敵人看不到的角度冒出頭來,換氣,又再潛入水裡,四弓弩箭機來到手中,扭身仰潛。此時敵艇在上方駛過,站在敵艇中間的箭手完全暴露在他弩箭機的瞄射範圍裡。連線掛在敵艇船首的鉤索繃個筆直。
機括聲響。
弩箭連環射出,從河水斜衝而上,慘叫聲應箭而起,四枝弩箭,準確無誤的命中四個敵人,傷的都不是要害,而是肩臂的位置,不是因他忽然心軟,而是策略上的考慮。
辜月明今夜的戰略目標是戈墨,只有殺死戈墨,他今晚才算大獲全勝。殺人只會激起對方拚死之心,可是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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