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涼透氣。
95)
暮色中我回到了父親住的六樓,悠長的走廊彷彿一段隧道,走起路來咚咚咚的發出迴響聲。
我總感覺身後的走廊裡有個人跟著我在走,我猛然回頭去看,長長的走廊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住戶晾在陽臺上的衣服在暮色微風中輕輕搖晃著。
走到走廊盡頭,最後一戶就是家了,到門口的時候我嚇了一跳,純白的油漆大門上赫然顯著一個血色手印,門是虛掩著的,我心裡疑惑重重,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我滿腹質疑的輕輕推開門探頭探腦的四處巡視,一切正常著。
“善愛你幹什麼呢?回來了還想做賊一樣?”
父親突然從旁邊的房間裡出來了。
這一聲嚇的我差點跳了起來,驚魂未定問父親:“爸,門上誰弄的那麼顯眼的手印?”
“什麼手印?”父親問我。
“一個紅色的手穎我解釋道。
父親顯然有些驚詫,將手裡疊的衣服扔在沙發上急步繞過我拉開門看了看。眉頭微蹙道:“日他媽的,不知道是哪個傢伙搞的鬼1
父親忿忿的回到客廳裡,趕緊去掩飾收拾那些女人的東西,我剛一進門就看見了屋子裡狼籍一片的樣子,父親一個人住著,東西擺放雜亂無章,沙發上丟著幾件女人的內衣內褲,母親死了這幾年,父親的生活很不檢點,我在學校住的這幾年,更不知道他帶過多少個女人回過家來。
“考的怎麼樣?”
父親這時才關心起了我的中考。
“不知道”
‘怎麼考的怎麼不知道呢?”父親對我的回答顯然是不滿意,看我的眼神有點衝。
“就是不知道啊,答案又沒下來”
父親大失所望的看了看我,冷冷道:“明天回老家”
我一聽心裡竊喜,忙問:“明天什麼時候?”
“早上”
“好呀”
我一時高興的手舞足蹈。
晚上父親去外面帶回了些便飯,吃完飯我就去了那間閒置的臥室睡覺,父親在身後叫住我:“善愛。。。不看看電視再睡覺,這麼熱能睡著嗎?”
“不看了,沒勁”我搖搖頭,自從那次在老家電視裡出現了那滿臉是血雙眼空洞的女人畫面後我就對電視嗤之以鼻,住校三年從未看過電視。
“哦,那你去睡吧,睡覺的時候將窗戶關上,可別著涼”
父親囑咐道。
“知道了”
我進了房間從裡面插上門,狹小的房間裡燥熱難耐,稍微會有點夜風吹來,清爽舒心。我沒事幹,又熱的不得入睡,風扇在頭頂有氣無力的吱吱啞啞旋轉,我就爬在涼蓆上朝著窗戶看起了小說,
一直到了後半夜才睡著了,天上的星星也數過了一半了。
這晚我做了個很可怕的夢。
96)
我夢見自己站在老家的山前進村路上,坡下的河水裡漂浮著許多死屍從那邊流淌過來,漸漸流到我的腳邊,那些死屍都面門朝天,昂面在水面躺著,河水泛紅,我看見第一個是死掉的王能叔,接下來是她老婆,還有愣子哥。。。。後來又看見了強子,他的屍體一直漂浮到了我的腳下,靠在了石頭邊上,頭頂豁爛的窟窿裡,黏稠的紅色汁液與腦漿一起往河水中流淌著,我驚慌著沿著河岸一直跑,一直跑,整個河水中漂滿了屍體,一個個都是我認識的人,都是山村寨子裡的人,天空的顏色灰暗可怕,黑色的雲朵低低壓在山頂盤旋,整個天空都快要坍塌下來。
山坡的綠草中往下流淌起了血液,氾濫的潮水一般從坡上的村子裡洶湧而下,我的視線裡被猩紅的血色填滿,寂寥的山村裡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人了,牛羊殘缺的屍骨遍地都是,還是夏季,樹葉都已經泛黃落下,滿眼的蕭條。
這是一場可怕的夢,山村的血腥之象在我的腦海裡久久回想,早晨醒來,與父親匆忙的趕到了津市的火車站。
狹小逼仄的月臺,清晨霧氣濃厚,方圓數百迷一片濃重的白色,夏季的津市車站與我來時的那個春天一樣蕭條,出行的人跡稀少,只有幾個卷著鋪蓋前去遠方打工的人在牆角一邊蜷縮著抽菸閒談,神色異常恐慌。
一切讓我感到好奇難解。
父親點燃一枝煙抽起來問我:“善愛,你想要個後媽不?”
我其實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父親說這樣的話的,但還做出驚慌失措的樣子:“爸,是你自己想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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