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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全是英文寫的,在還可以看得到的字跡上,顯示出信封是寄到一個叫作“畢列支”的地方,那地方是在地球上的那一角落,我無法知道,因為紙已被撕去了一層。
而收信人的名字還在,那是“尊埃牧師”,而且,發信人的地址,也十分清楚,那就是離此不遠處,我一抬頭,就可以看到那條街的。在發現了那些之後,我改變了主意,將那封信,放進了我的袋中。
我當然不是準備吞沒那封信,而是因為那封信,已無法按址寄達。而那封信之所以不能寄達目的地,是由於頑童撕去了郵票時弄壞了信封,頑童之所以能得到這封信,卻是因為那輛大房車撞壞了郵筒,而大房車又是在和我相撞了之後,才撞向郵筒的,所以追根究源,全是我的關係。
我心中已打定了主意,等我在警局的手續完畢了之後,我便去訪問那位發信人,請他在信封上加上地址,那麼我就可以將信貼上郵票,再去投寄了。
我在雜貨鋪中打好了電話,又駕著自己的車,和警車一齊同到了警局,在警局中,我已知道那個婦人只不過受了一點輕傷,已經出院回家了。
我在警局也沒有耽閣了多久,便已辦完了手續,我走出了警局,我的車子只不過車頭上癟進了一塊,並沒有損壞,所以,我很快就來到了那封信的發信人地址。
那是一幢十分普通的房子,坐落在一條相當幽靜的街道上,我上了三樓,按了門鈴,門開啟了一道縫,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問道:“找誰啊?”
我看了那封信,才道:“我找米倫太太,她是住在這裡的,是麼?”
我自然根本不認識那個米倫太太,只不過因為那信封上寫著,發信人是“圖書路十七號三樓”的米倫太太而已。
那小姑娘一聽,立時瞪大了眼,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神色望著我,道:“你找米倫太太?你怎麼認識她的?從來也沒有人找她的,你是中國人,是不是?”
她向我問了一連串的問題,直到她問到了我是不是中國人之際,我才發現那小姑娘雖然也是黑頭髮,黑眼睛,但是她卻並不是中國人,她可能是墨西哥人或西班牙人。
那小姑娘望著我時的那種訝異的神情,看來十分有趣,我點頭道:“是的,我是中國人,米倫太太是甚麼地方人,西班牙還是墨西哥?”
那小姑娘道:“墨西哥,我們全是墨西哥人,你是米倫太太的朋友?我們從來也未曾聽說她有過中國朋友!”
我無法猜知那小姑娘和這位米倫太太的關係,而那小姑娘又像是不肯開門給我,所以我不得不道:“我可以見一見她麼?”
“見一見她?”小姑娘立時尖聲叫嚷了出來,同時,臉上更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神色來,像是我所說的,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事一樣,但是我所說的,卻是最普通的事,我只不過想見一見米倫太太而已。
或許,這位米倫太太,是一位孤獨的老太婆,或者,她是一個很怪的怪人,因為那小朋友說她是從來也沒有朋友的,但是,聽了我的話之後,反應如此之強烈,這卻多少也使我感到一點意外,不知是為了甚麼。
我重覆道:“是的,我想見一見她,為了一件小事。”
“可是,”那小姑娘的聲音,仍然很尖,“可是她已經死了啊!”
“死了?”我也陡地吃了一驚,這實在是我再也想不到的一件事,我本來立時想說“那不可能”的,但是,那小姑娘的神情,卻又絕沒有一點和我開玩笑之意。
“是啊,半年前已經死了。”那小姑娘補充著說。
我更加懷疑了,我道:“這不可能吧,我知道她寄過一封信,是寄給尊埃牧師的,那封信,只怕是今早投寄的,她怎可能在半年之前,已經死去?”
那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這封信……是我寄的。”
我更加莫名其妙了,道:“可是,那封信卻註明發信人是米倫太太的,小妹妹,你可有弄錯麼?”
小姑娘總算將門打了開來,一面讓我走進去,一面道:“你是郵政局的人員麼?事情是這樣的,米倫太太 ”
她的話還未曾講完,便聽得廚房中傳來了一個十分粗暴的女人聲音,問道:“姬娜,你和甚麼人在講話?”
“媽媽!”小姑娘忙叫著,“一位先生,他是來找米倫太太的!”
那小姑娘有一個十分美麗的名字,我向廚房望去,只見一個身形十分高大的婦人,從廚房中走了出來。
我連忙準備向那婦人行禮,可是當我向那婦人一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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