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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確實進行了一系列的“再造手術”,包括清理審批專案、規範服務流程、建立政務中心、實行質量檢測,切實把政府不該管、管不了、實際上也管不好的事情交出去,把政府的職能轉變到經濟調節、市場監管、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上來。結果是企業活了,社會活了,政府也活了,是不是“再造生機”?
李春城莞爾一笑,不置可否。
我接著說,所以,我對你們這三件事,也各有一個說法。
李春城問,什麼說法?
我說,“三農”問題長期得不到解決,原因之一就是過去的許多辦法治標不治本,你們則試圖示本兼治。因此我把你們的“統籌城鄉經濟社會發展,推進城鄉一體化”,稱為超越城鄉二元結構障礙的“治本之策”。
李春城問,第二呢?
我說,民主不是少數人的事,它是全體國民的事。只有當基層民眾都積極介入其中時,這個民主才可能是真實的,這個政權也才可能是穩固的。這就要讓儘可能多的人在儘可能多的時候參與到民主化的程序中來。這可以說是共和國長治久安的“固本之計”。
李春城又問,第三?
我說,建設“規範化服務型政府”,就應該說是給人民政府注入新鮮活力和運作動力的“強本之方”了。
李春城沉吟道,治本之策,固本之計,強本之方,中天先生過獎了。
我說,倒也沒想刻意拔高,更不是說你們就做得盡善盡美,只不過想把話說透徹一點,增加一點力度罷了。因為在我看來,你們這三件事,其實是帶根本性的,而且有關聯。三個故事,三個說法,三個關鍵詞。
李春城問,哪三個關鍵詞?
我說,科學、民主、法治。城鄉一體化對應著科學,基層民主建設對應著民主,規範化服務型政府對應著法治。當然,這種對應也不是絕對的,三件事情中也都有這三種精神。比方說,城鄉一體化就意味著科學統籌、民主實施、依法規劃,基層民主政治建設也包含著民主決策、依法選舉、科學測評,規範化服務型政府則體現著依法行政、科學規範、民主監督。總之是科學、民主、法治。這是全人類追求的普適價值,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題中應有之義嘛!
李春城歪著頭看我,沒說什麼。
我原本就沒打算他表什麼態,便接著說,當然,我不能肯定你們當初就是這麼想的,但結果卻是如此。實際上,管理國家的事,只要做得對,就一定會體現出科學、民主、法治的精神,因為這是普適價值麼!是全人類的共同追求麼!那麼,不管在什麼地方,它們都會體現出來。所以,我還想把你們的實踐,你們的經驗,再概括為一個說法。
李春城問,什麼說法?
我說,成都方式。
李春城問,為什麼是“方式”呢?
我說,因為別的表述都不合適。我是不喜歡什麼“共識”或者“模式”的。
李春城問,為什麼?
我說,看看歷史就知道,世界上哪有什麼成功的“共識”?“莫斯科共識”破產了,“華盛頓共識”也破產了。不是這些“共識”本身有什麼不好,而是由於“一國有一國之國情,一國有一國之道路”,因此根本就不存在可以適用於一切國家、一切地區、一切民族的“共識”。再說了,你自封為“共識”,人家認賬嗎?人家投票了、簽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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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方式(3)
李春城笑問,為什麼不能是“模式”呢?這個詞不是常用嗎?
我說,“模式”這個詞,也是有問題的。所謂“模式”,即模型與正規化。它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定型”,模型嘛!也意味著“就範”,正規化嘛!還難免意味著一成不變、故步自封、依樣葫蘆。當然啦,發明和使用這個詞的人,也許並沒有這層意思,但它給人這種感覺。因此我既反對“共識”,也不贊同“模式”。
李春城再問,“方式”就好嗎?
我說,“方式”不是“共識”,它只是一家之言。“方式”也不是“模式”,它只是探索之路。事實上,我們可以不要“共識”,卻不能沒有“認識”;可以不要“模式”,卻不能沒有“方式”。因為雖雲“一國有一國之國情,一國有一國之道路”,但這條路怎麼走,怎樣走才既符合本國國情,又方便快捷,還可以持續發展,就取決於“方式”了。說得再直白一點,就是你瞄準了方向,也選對了道路,但是不會走,也要出問題。因此,道路確定之後,方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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