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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酒情懷春作惡,落花庭院月如鉤。
妙手碧玉瓜初破,子夜銅壺影欲流。
懶卷珠簾聽燕語,泥他風度太溫柔。〗
正當他們沉浸在新婚燕爾的歡快之中時,不幸郁達夫患了嚴重的瘧疾,雖經孫荃悉心照料,但病好之後,郁達夫的假期已到,即將別離的兩人難分難捨。這一情況,郁達夫在自傳體小說《蔦籮行》中有詳細的描寫。試看下面一段:“將行的前夜,你也不說什麼,我也沒有什麼話好對你說。我從朋友家裡喝醉了酒回來,睡在床上,只見你呆呆的坐在灰黃的燈下。可憐你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我將要上船的時候止,終沒有橫到我床邊上來睡一忽兒,也沒有講一句話……”
1921年,郁達夫應郭沫若之邀,回上海負責《創造季刊》的出版工作,他和孫荃又得以相聚。但時隔不久,郁達夫須趕回日本,參加帝大的畢業考試,夫妻再一次別離,依依難捨,灑淚聯句作別。聯句雲:
〖夢裡哭君行,疑已到天明(孫)
醒來卻喜夜沉沉(鬱)
不是阿儂拋不了,郎太多情(孫)
無語算郵程,暗自心驚,(鬱)
途中千萬莫多停。到得胡天安住後,寄個迴音(孫)〗
1922年7月,郁達夫結束了他十多年的日本留學生活,回到了上海。在上海,他參與了創造社對文學研究會的論戰。後為生活所迫,又去安慶法政專門學校任教。這時,他一面教書一面創作,勞累成疾。後來在安慶卸職後,貧窮又跟隨著他。他回家養病,以後又帶孫荃到了上海。但各處的生活和工作都不能使他滿意,他想到了自殺,又想到去俄國做勞工,都為親人所勸止。關於這一段的生活,他亦在自傳體的小說《蔦籮行》中有較為細緻的敘述。1923年秋,他受聘於北京大學,擔任統計學講師;1924年初,他又赴武昌,擔任武昌師大文科教授,同年十一月他離開武昌,回到上海,不久肺病復發,只好回富陽、杭州療養。這期間,他和孫荃有簡短的生活。
1926年3月,郁達夫受廣州中山大學的邀請,與郭沫若結伴同往。孫荃暫時住在北京郁達夫長兄鬱曼陀家中,這時又添了第二個兒子熊兒,生活更加困苦。孫荃在給郁達夫的信中備述了生活的艱難窘況,郁達夫看後熱淚盈眶,日記中記道:“我真不曉得荃君如何在那裡度日,我更不知道今年三月裡新生的熊兒亦安好?”他立刻寄錢過去,但因為錢少,這又使他不得安心。他的大兒子龍兒又在這飢寒交迫中突患腦膜炎,郁達夫聞訊日夜兼程地趕到北京時,龍兒已經埋葬四天了。由於愛子的夭折,郁達夫便在北京滯留了兩個月,後又不得不返回中大上課,但心中一直在惦念著北京的妻兒,每隔七、八天收不到孫荃的來信,便焦急難耐。若有人去北京,他不是帶錢回去,就是捎一些燕窩去,盡心盡力地體恤著在孤寂中撫養著孩子的妻子。
後來由於創造社工作的需要,郁達夫辭去了中山大學的教職,回到上海來。他本想到接回住在北京的妻子來上海共同生活,無奈拮据的經濟狀況使他不能這樣。在北京的孫荃也擔心郁達夫的孤寂生活。當大雪紛飛,北京已是隆冬季節的時候,孫荃想到郁達夫尚無棉衣禦寒,便冒了大雪到郵局給他寄去一件皮袍子。當郁達夫取回皮袍時,心裡真是萬分地感謝孫荃,只一個心眼地想到如何想法子去報答孫荃。
孫荃以為能和丈夫團聚之時,卻不曾料到郁達夫此時遇見了王映霞,並於1928年2月與王映霞結婚。孫荃從此就吃長素,唸佛誦經,沒有再嫁。
郁達夫的長女鬱黎民回憶母親:“在長夜漫漫中,她只得斷葷茹素,尋求精神上的寄託,成了虔誠的佛教徒。”鬱黎民還記得,小時候一覺醒來,往往能聽到隔壁小佛堂傳來母親喃喃的誦經聲,和著一下一下輕敲的木魚聲。
孫荃對兒女管教嚴厲。孩子放學回家,先要去她那裡報到,做完了作業就在家看兒童畫報。抗日戰爭時期,即使四處奔波逃難,孫荃也隨身攜帶《唐詩三百首》等書籍,她還指導孩子們辦了一個叫《零碎》的刊物,三個小孩子輪流當責任編輯,每期每人要寫幾篇文章,不管是日記、故事、小小說還是散文,甚至還可以畫一張畫。
1931年3月,郁達夫與王映霞之間的矛盾升級,他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了富陽老家,見到了久別的妻兒。他對兒子天民最是喜愛:“熊兒好,熊兒好,大頭大腦的,又健又壯,這雙手就像兩個粉團。”
儘管郁達夫請來岳母規勸,但孫荃不肯原諒他,她把郁達夫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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