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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明,便坐洋車到了東堤,向一家小艇借了宿,和兩個年輕的艇婦,隔著一重門同睡。她們要他叫一個老舉(娼妓)來伴宿,他只是搖頭不應。那時,他感慨系之,長吁短嘆,偷眼看著艇婦的睡態,於5點多鐘的時候才入睡。至七點多鐘醒來後,他立即爬出了烏冷的船篷,爬上了冷清的堤岸,如同罪人似的跑回學校的宿舍。
每當郁達夫感到苦悶的時候,便用一種飲鴆止渴的手段來達到一時的解脫。譬如,把他愛讀的書燒了,把幾件愛穿的洋服剪破了。甚至有一次,他竟將他二哥寄給他的五塊錢買了一大包最賤的香菸,塞在爐子裡燃燒。當時他一個人坐在那裡,濃烈的煙霧燻得他頭腦有些昏亂,眼睛裡也流出了許多眼淚,但是,他內心的苦悶,卻由於這肉體上的刺激,反而大大地減輕了。
【從政】
1936年2月,郁達夫應福建省政府主席陳儀的邀請來福州,在省政府任職。當郁達夫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省政府秘書處的任免通報上時,秘書處的那些人的感覺是:“人的姓名竟有這樣相同的!”做夢也想不到創造社的巨頭郁達夫會做官,而且會到福建來做那種“朝廷不甚愛惜之官”。而省政府秘書長因向來不看新文學書,對於下屬的有關問詢,僅能表示“聽說此人是會寫寫的”,其餘“也不太清楚”。
郁達夫剛到的時候,被委任為省府參議。參議不是編內人員,無固定任務,只辦理臨時交辦的事務,無須按規定時間來辦公。3個月後,秘書處公報室主任離任,郁達夫接充遺缺,同時不再任省府參議一職。公報室的任務就是編輯《福建省政府公報》。所謂“編輯”,其實稱為“匯訂”更為恰當。因為省政府各廳、處、局凡需要登公報的檔案,各主任秘書都會蓋上“抄登公報”這個印戳,然後由專人抄送一份給公報室。公報室需要做的只是將這些檔案按照公報體例分類匯訂,送給秘書長批一個“發”字,就付印了。當公報室主任根本無需動筆寫一個字,所以這主任雖是實職,卻是最閒最冷的官。
但郁達夫來公報室後,也挺忙碌的。那時省政府辦了兩份刊物:一份是《閩政》,發文闡述政府的施政方針,報道實施情況;另一份是《公餘》,介紹國內外時事形勢,報道學術訊息,選登國內外報刊重要言論。陳儀把編輯這兩個刊物的任務交給了郁達夫。這樣,在公報室主任職上的郁達夫做起了有別於“作家”的文字工作,真可謂閒差不閒。
【嗜好】
郁達夫嗜酒,他的日記中,隔三岔五就來這麼一句“喝酒三壇大醉”。他說:“不曉得什麼地方聽見過一位俄國的革命家說,我們若想得著生命的安定,於皈依宗教,實行革命,痛飲酒精的三件事情中,總得揀一件乾乾。頭上的兩件,我都已沒有能力去幹了,那麼第三件對我最為適宜……”
郁達夫愛喝酒,在火車上也是手不釋杯。
二十年代初,位於安慶的安徽大學匯聚了一批名流教授。如郁達夫、何魯、劉大傑等人。閒暇之時他們喜歡在學校門口的小酒館中邊酌邊談。其中郁達夫酒量最大,他飲酒用大玻璃杯,總是一醉方休。聚會中也有一位滴酒不沾的人,他就是詩人汪靜之,他以茶代酒,當談道熱鬧時,他的詩人本色就顯露出來,搖頭晃腦的用皖南話朗誦自己的新作,往往引得大家一陣鬨堂大笑。
郁達夫貪戀美酒,見到好友更是不醉不歸,王映霞早就見怪不怪了。雖然也小有爭執,也得過且過繼續過。婚後不到一年,寒冬12月的一天。樓適夷來請郁達夫洗澡。雖然答應了王映霞早去早回,卻是徹夜不歸。當時的映霞懷著身孕,外面冰天雪地,只能合衣而臥,乾等著。清早,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一個好心的陌生人扶著滿身冰雪的郁達夫,跌跌撞撞進門來。郁達夫嘴唇發紫,牙關失控,咯咯作響。到了下午,郁達夫才有了知覺,神智才清醒。原來,郁達夫洗完澡,又去酒館,喝多了酒,被朋友送到弄堂口,雪大路滑,醉倒在地,一直睡到了天亮。如果不是路過的好心人看見,給送回來,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於是,夫人王映霞“約法三章”,規定凡朋友請郁達夫出去喝酒吃飯,必定要負責送回,否則不讓出門。起初尚有效,這是愛情的力量。久而久之夫人的約定遂為一紙空文。
郁達夫記載過與魯迅同飲的往事:“他對於菸酒等刺激品,一向是不十分講究的;對於酒,也是同煙一樣。他的量雖則並不大,但卻老愛喝一點。在北平的時候,我曾和他在東安市場的一家小羊肉鋪裡喝過白乾;到了上海之後,所喝的,大抵是黃酒了。但五加皮,白玫瑰,他也喝,啤酒,白蘭地他也喝,不過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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