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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錢,唯獨透過母親給大女兒馬理(周鞠子)每月二十元。抗戰時期,周作人透過日本使館,要求商務印書館直接將周建人的一半工資,匯給周作人。兄弟關係更加惡化。
解放後,羽太芳子向法院起訴,狀告周建人“重婚”。一些老友發現芳子的訴狀出自周作人之手(周作人說他改了幾個字),嘆道:“知堂老人坐不住,又出山了。”法院經過調查,判決周建人與芳子實際離婚城裡,周豐二與周建人脫離父子關係。
劉哲民記載,解放後,鄭振鐸、茅盾、葉聖陶(周海嬰記載為葉聖陶、胡愈之)三人試圖為周作人、周建人兄弟調解。他們拉著周建人到八道灣做客,周作人很客氣地招待了他們,但兄弟二人卻互相不搭理對方。面對此僵局,三人不知該如何勸說,只好無功而返。
周作人回憶,全國解放後不久,他在教科書編審委員會碰到周作人,二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二人都老了,周作人頗為淒涼地說:“你曾寫信勸我到上海。”
“是的。我曾經這樣希望過。”周建人回答。
“我豢養了他們,他們卻這樣對待我。”
周建人聽了這話,覺得他還不明白,還以為自己是八道灣的主人,而不明白其實他早已是一名奴隸。
這次意外相遇,成為這對兄弟的永訣。
【疏離】
周作人在《魯迅的故家》中這樣寫母親:“她沒有正式讀過書,卻能識字看書,早年只讀彈詞說部,六十以後移居北京,開始閱報,日備大小報兩三份,看了之後與家人好談時事,對於段張馮蔣諸人都有批評。”周還回憶:“她是閨秀出身,可是有老百姓的堅韌性。清末天足運動興起,她就放了腳,本家中有不第文童,綽號‘金魚’的頑固黨揚言曰:‘某人放了大腳,要去嫁給外國鬼子了。’她聽到這話,並不去找‘金魚’評理,卻只冷冷說道:‘可不是麼,那倒真是很難說的呀。’她晚年在北京常把這話告訴家裡人聽,所以有些人知道,別的事情也有可以講的,但這一件事就很足以代表她的戰鬥性……”
魯老太太搬到阜成門西三條與魯迅同住後,周作人常常逾期給母親生活費,魯老太太極為不滿,有時坐車到八道灣去要賬。魯迅知道後,勸母親不要去,免得淘氣(受氣),並說要錢我這裡有。魯老太太說:“並不是等錢用,而是氣他們的這種行為。”接著又嘆道:“只當我少生了他這個兒子。”
周作人稱呼母親為“魯迅的母親”、“魯迅的老太太”或“魯老太太”。魯迅去世的第二日,周作人給學生講了一節課後,說:“對不起,下一堂課我不講了,我要到魯迅的老太太那裡去。”
1936年10月,北大召開悼念魯迅大會,會上,周作人稱呼母親為“他(魯迅)的母親”,與會的老舍聽到後極為反感。後來老舍在一次紀念魯迅逝世的會議上提到周作人時說,這種人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肯承認,何況國家。
常風回憶,1938年夏,葉公超回北平接家眷,並受中央研究院和北大之託敦促陳垣和周作人南下。葉向周說明來以後,周表示:“在北平如果每月有二百元就可以維持生活了,不必南行了。”然後說舉家南遷的種種困難,“魯迅的母親和他的女人都要靠我養活,老三一家也靠我養活。”常風“聽到他提到自己的母親時竟然說是‘魯迅的母親’很覺著驚愕,以後和他談話談到南行的話題時有兩三次他談到周老太太時也是說‘魯迅的母親’”。談話結束後,常風仍耿耿於懷:“我一路走著想起周作人稱他們弟兄三位的母親為‘魯迅的母親’,好像是在說什麼不相干的人的老太太,感到十分刺耳不解。”
晚年,周作人在《魯迅的故家》中這樣寫道:“魯老太太是魯迅的母親,她的母家姓魯,住在會稽的安橋頭,住民差不多全是姓魯的。”之後,再提及母親的地方,他一律稱呼為“魯老太太”。
俞芳在《談談周作人》中回憶:“太師母(魯老太太)也常談周作人的長處。她說,老二很愛整齊,他的抽屜,總是整理的整整齊齊的,他包的東西,稜角分明,捆紮細緻。他的性格和順,遇事很好商量,對人謙和……老大(魯迅)進三味書屋讀書時,是給他買了一張有兩個抽屜的書桌的。當時在三味書屋讀書的學生,都是用這種書桌的。而老二(周作人)進三味書屋時,因為家用緊,沒有給他買書桌,只從家裡搬去一張沒有抽屜的方桌供他使用,他起初有些不高興,認為不像樣子,怕別人見笑,但一經和他說明家境困窘等道理,他就沒有什麼意見了。”“老大去南京讀書時,太師母曾借貸湊了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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