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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在巴黎的吳宓急電在美國的毛彥文,措辭強硬地要求毛彥文放棄學業,迅速趕往歐洲,與之完婚,否則分手。有人說,他動輒向毛彥文發出最後通牒,用語十分惡毒。毛彥文趕到巴黎。吳宓又不想結婚了,改為訂婚。毛彥文失望至極,她哭著說:“你總該為我想想,我一個30多歲的老姑娘,如何是好。難道我們出發點即是錯誤?”
吳宓不為所動,他說:“人時常受時空限制,心情改變,未有自主,無可如何。”對此,吳宓在日記中說:是晚彥雖哭泣,毫不足以動我心,徒使宓對彥憎厭,而更悔此前知人不明,用情失地耳!
吳宓轉而又去羨慕魯迅、許廣平的同居生活,他說:“許廣平夫人,乃一能幹而細心之女子,善窺魯迅之喜怒哀樂,而應付如式,即使魯迅喜悅,亦甘受指揮。云云。嗚呼,宓之所需何以異此?而宓之實際更勝過魯迅多多,乃一生曾無美滿之遇合,安得女子為許廣平哉?念此悲傷。”
吳宓與毛彥文從歐洲回國後,毛彥文留在上海,一直在等待吳宓迎娶。毛彥文寫信給吳宓說:“先生當記得我們倆在東北大學相處的日子,先生在東北大學任教,彥文若不是真心愛先生,會有到東北大學看望先生的那種一舉一動嗎?”“我把先生送出門外,先生離開了我,一直往前走去,沒有再回頭看我一眼。我一直站著,到看不見那消失了的先生的身影,才獨自回來,把門關上。”
1933年8月,吳宓南下,但他的目的是去杭州向盧葆華女士求愛,如不成,再去上海,和毛繼續討論是否結婚。但吳宓的如意算盤卻落了空。
毛彥文已經厭煩了吳宓的愛情遊戲,她說自己準備終生不嫁,領養個小女孩,“歸家與女孩玩笑對話,又善為打扮,推小車步行公園中,以為樂”。最後,33歲的毛彥文嫁給了66歲的熊希齡。毛彥文結婚時,曾邀請吳宓參加婚禮,吳宓以編詩話為由謝絕了。他在深陷絕望悲苦之中,作《吳宓先生之煩惱》,排遣內心的苦悶。
熊希齡病逝後,吳宓為毛彥文悲痛不已。“萬感紛集,終宵不能成寐。”吳宓在枕上寫詩一首,有“懺情已醒浮生夢”之句。這夜,吳宓思感纏綿,一夜無眠,東方破曉。“此空前大劫之國難1937遂於此終,覺地老天荒,一切都盡。彥嫁未滿三載,得此結局!人生如小說戲劇,真到結尾收場時矣!”吳宓又開始追求毛彥文,毛彥文面對這個世事無常的重大變故,心如磐石。1949年,毛彥文離開大陸赴臺,此後,吳宓再也沒有了他心愛的毛彥文的訊息。
吳宓對毛彥文的愛,持續了一生。吳宓對於自己對毛彥文的愛,從不避諱,甚至在課堂上與學生公開談論,並寫進自己的詩中。他經常與賀麟、浦江清等人談他心中的遺憾與矛盾。吳宓的《詩集》中題下不少未注姓名的情詩,都是為毛彥文而寫的。1943年8月20日,已是知天命之年的吳宓於昆明寫下一首五言長詩《五十自壽》,此中仍表達對毛彥文的愛意:“平生愛海倫,臨老亦眷戀。世裡音書絕,夢中神影現。憐伊多苦悲,孀居成獨善。孤舟泛黃流,群魔舞赤縣。歡會今無時,未死思一面。吾情永付君,堅誠石莫轉。相抱痛哭別,安心歸佛殿。即此命亦慳,空有淚如霰。”
吳宓對毛彥文的愛是一種柏拉圖式的愛情。1936年8月1日中,吳宓在日記中對自己的愛情進行了反省,他說:“蓋中國一般人,其視愛皆為肉體之滿足及爭奪之技術,不知宓則以宗教之情感而言愛。……真正之愛者,皆情智超卓,道行高尚,上帝之寵兒,而人類之俊傑也。愛乃極純潔、仁厚、明智、真誠之行事,故宓不但愛彥(指毛彥文)犧牲一切,終身不能擺脫,且視此為我一生道德最高、情感最真、奮鬥最力、興趣最濃之表現。他人視為可恥可笑之錯誤行為,我則自視為可歌可泣之光榮歷史,回思恆有餘味,而詩文之出產亦豐。我生若無此一段,則我生更平淡,而更鬱郁愁煩,早喪其生矣。今年老情衰,並此而不能再,故益不勝其繫戀也。”
上個世紀60年代初,吳宓請西南師範大學美術系的一位老師根據相片畫了一幅毛彥文的肖像,掛在牆壁上,日日相對,夜夜相守。
然而,60代末,隱居臺灣的毛彥文撰《往事》一書,在這本自傳體回憶錄中,她提及吳宓時,就如同一個交往不深的朋友,對於她和吳宓的愛情,更是隻字未提。從書中的敘述來看,她不僅不愛吳宓,而且對他有些反感。
毛彥文在《往事》一書中僅用千餘字的篇幅回憶了吳宓與陳心一的婚姻,也談及自己拒絕吳宓求婚的因由:“自海倫(毛彥文)與朱(君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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