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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人,由今觀之,多穿鑿失本意,大抵十可得五耳。假我數年,或可以無大過。”
【雄論】
章太炎說袁世凱之所以失敗,關鍵原因在於以三人反對三人:其一,梁任公(啟超)反對楊皙子(度);其二,張仲仁(一麐)反對夏午詒;其三,雷震春反對蔡松坡(鍔)。章此言當時廣為流傳。
民國初年,章太炎進京,見到當時參謀次長陳宦,便驚謂陳為“中國第一人物”,同時稱:“他日亡民國者,必此人也”。後果然陳襄助袁上臺,並稱帝。章太炎去世後,陳宦稱世無知音,並雲他是真知太炎者。陳說:“章氏一語,足定天下安危。”
坊間傳言袁世凱欲稱帝,章太炎對袁道:“夫非能安內攘外者,妄而稱帝,適以覆其宗族,前史所載則然矣。法之拿破崙,雄略冠世,克戡大敵,是以國人樂推。今中國積弱,俄日橫於東北,誠能戰勝一國,則大號自歸;民間焉有異議?特患公無稱帝之能耳。”
章太炎將民國的歷屆元首分為三類,一類“梟鷙”,如袁世凱,於國於民有“威福自專之患”;一類“仁柔”,如黎元洪,一旦“將相上逼”,無法安於其位;一類“狂妄”,代表人物是孫中山,“勢稍強則與梟鷙者同,勢稍弱又與仁柔者同”;而在這三類人之間,有梟鷙者時,仁柔者狂妄者“又必不能與爭”。
黃侃曾記錄章太炎語:“師前日說今學者之蔽:一、好尚新奇;二、專恃智慧;三、倚賴他人;四、偏聽偏信。”
章太炎將中國與印度對比後,認為中國人患有六種精神痼疾:詐偽無恥,縮肉畏死,貪叨圖利,偷惰廢學,浮華相競,猜疑相賊。
章太炎嘗雲:“大國手門下,只能出二國手;二國手門下,卻能出大國手。因大國手的門生,往往恪遵師意,不敢獨立思考,故不能大成,如顧炎武門下,高者不過潘耒之輩;而二國手的門生,在老師的基礎上,不斷前進,往往能青出於藍。如江永的門下,就有戴震這樣的高足。”後人以為,黃侃在音韻學方面,已較乃師章太炎為高,亦是例項之一。
章太炎堅持要弘揚國學,國學是面對西方挑戰之際精神動力,他在《國學講習會序》中說:“夫國學者,國家所以成立之源泉也。吾聞處競爭之世,徒持國學固不足以立國矣。而吾未聞國學不興而國能自立者也。”
章太炎曾批評當時的歐化主義風潮道:“近來有一種醉心歐化的人,總說中國人比西洋人所差甚遠,所以自甘暴棄,說中國必定滅亡,黃種必定剿絕,因為他不曉得中國的長處,見得別無可愛,就把愛國愛種的心,一日衰薄一日。”他告知當時的留學生要弘揚國學:“上天以國粹付餘,……懷未得遂,……至於支那閎碩壯美之學,而遂斬其統序,國故民紀,絕於餘手,是則餘之罪也。”
章太炎說:“蓋凡百學術,如哲學、如政治、如科學,無不可與人相通,而中國歷史,斷然為我華夏民族之歷史,無可以與人相通之理。”
章太炎的治學之法被稱為“地上派”,其治學有四言:不以全文疑群經,不以贗品校古史,不以甲文黜許書,不以臆說誣諸子。
【傳道】
說起章太炎的學生,這份名單裡有:魯迅、許壽裳、周作人、錢玄同、沈兼士、馬幼漁、朱希祖、吳承仕、黃侃、汪東、曹聚仁、劉文典……
章太炎在日本時,為留學生開設國學講座,講授《說文》、《莊子》、《楚辭》、《爾雅》等。此後,又為周樹人、周作人、朱希祖、錢玄同等人單獨開設一班,另行講授。
黃紹蘭(曾遭黃侃騙婚)著《三體石經》,為章太炎所賞識,成為章門唯一的女弟子。
1934年,章太炎由上海遷居蘇州,創立章氏國學講習會。次年3月,蔣介石派丁維汾(鼎臣)前往慰問,並送上萬金為章療疾之用,章即將此款移作章氏國學講習會經費。
1935年後,章太炎在蘇州辦國學講習會,該講習會實際上已經是私人學校。學校初設在章宅,後因為學生不斷增加,只能購地建房,作為教室和學生宿舍。章太炎為主講,另聘有多名講師,並章夫人湯國梨擔任該校教務長。學制2年,分4期,有規劃地進行課程安排。依學生程度不同,分班教學,有類似預科的基礎班,也有“研究生”。後來,該校還開辦了附屬中學。張昭軍回憶,學校門口掛著章氏國學講習會和《制言》雜誌社的招牌,不設門房,自由出入,一派思想自由活躍的氣氛,學生從全國各地負笈而來,最小的18歲,最大的73歲,住校者達百人之多。章太炎極重視講學,臨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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