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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黴變食物的鮮味。”
上海畫家錢化佛總能找到臭的食品投其所好,求得章的不少真跡。一次,錢化佛帶來一包紫黑色的臭鹹蛋,章太炎見後大喜,對錢說:“你要寫什麼,只管講。”錢立即拿出預備好的好幾張斗方白紙,讓章在每張都寫上“五族共和”四個字,而且提出落款不要署章炳麟,只署章太炎,章居然無不聽從,不出一聲,一揮而就。以後每隔幾日,錢就送來臭的食品,如臭莧菜梗、臭花生、臭冬瓜等,章每次見後都樂不可支,有求必應,前後為錢寫了一百餘張“五族共和”。原來,上海一家香番菜館新到一種“五色旗”酒,此酒倒出來時十分渾濁,沉澱幾分鐘後,就變成紅黃藍白黑五色,宛然民國國旗五色旗的顏色。錢化佛靈機一動,想出做一種“五族共和”的封條,請章太炎寫完裱好後,掛在番菜館中,以每條十塊大洋售出,竟然賣到脫銷。錢化佛也因此大賺了一筆。
章太炎在臺灣期間時,為《臺灣日日新報》撰寫文章。讀者反應,他的文章常用生僻字,晦澀難懂。報社主筆木下新三郎便委婉地問他:“先生所寫的文字是自解自讀的,還是供一般人共讀而都解的呢?”章太炎不置一詞,只是提筆在紙上寫道:“世人之知不知,解不解,我可管不著,吾只患吾文之不善。苟文善,會尚有人知之者。請勿問!”木下新三郎見狀,只好搖頭嘆息離去。
章太炎喜用生僻字,蘇曼殊翻譯了許多西洋詩,其中有許多怪字僻字,都是章為他添上去的。
章太炎與妾王氏生有三位“千金”,他替三個女兒分別給取名為:章(裡)、章叕、章(四個工)。三個女兒長大後,都才識不凡、如花似玉,但遲遲無媒人前來提親。王氏為此沒少在老頭子耳邊嘮叨。章太炎後來終於悟出了此中原因。原來這幾個字很多人都不認識,媒人們怕讀錯了字丟臉,都不上門提親。於是,他叫夫人在家裡擺了幾桌宴席,邀請親朋故舊做客。席上,章向客人講解那三個怪字。他說:“(裡)”讀“裡”,是“窗格子”的意思;“叕”讀“灼”,是“眾口”的意思,“(四個工)”其實就是“展”的古字,段玉裁注《說文》曰“工為巧,故四工為極巧”,並不古怪。此後,媒人絡繹不絕。
1940年的秋,因抗戰從南京遷校到四川成都的金陵女子文理學院來了一位特殊的大學生——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開學那天,班長向全班介紹新同學時被她的名字難住了,“章、章、章……”半天讀不出她的名字,最後急中生智說:“她叫章四工,因為她的名字是四個工字。”
魯迅、周作人兄弟在日本留學期間曾經出版一本他們翻譯的外國小說集,出版時他們將該小說集命名為《或外小說集》。“或”是“域”的古字,周氏兄弟如此命名自是受老師章太炎的影響。
章太炎寫字喜歡寫古香古色的鐘鼎文,有時湯國梨站在章身後看他寫字,偶爾發表意見說某個字寫得不佳時,他回頭笑笑:“你不懂得寫字囉!”
章太炎喜用古字、假字。他曾寫了張條子讓僕人買肉作羹,但是僕人跑遍蘇州城內各個肉鋪也沒有買到,回來後他對章太炎說:“你寫的字,他們看了之後都說沒有。”原來章將“肉”字寫作類似於篆書的“月”字,賣肉者根本不認識。
章太炎晚年為人開藥方寫是金文,藥店之人不識,章便憤憤然地說:“不認識字,還開什麼藥店!”
張小泉剪刀是幾百年的老字號,故仿冒者甚多,杭州大井巷內懸“真正張小泉剪刀店”者有十家以上。其中某店老闆為在競爭中脫穎而出,便請章太炎題字。章欣然答應,揮筆寫下“張小泉前刀店”幾個大字。店主一看,便傻了眼,要章退還百元潤筆費。章說寫下一“前”字說:“月旁已有一刀,何須疊床架被,為人詬病。”老闆聽罷欣然離去。此後,顧客皆認為“前刀店”為真正的“張小泉”,其他皆假。
章太炎博覽古今醫學著作,自認為醫術高明,所以很愛替人醫病。與朋友見面時,聽朋友偶爾說起進來牙痛或患胃病等時,他便要替人診視,開出藥方,並且逼著朋友照方服藥。但他用起藥來,不計份量,藥方中動不動開出一兩八錢,因此誰也不敢吃他開的藥。
到了中年後,章太炎覺得自己醫術更高明瞭,孩子生了病,他不肯去請大夫,一定要自己為孩子診治。夫人知其脾氣,只好依著他,任他開方子,再等到他不注意時,偷偷另請醫生前來診治,並告訴家人,如章問起,就告訴他孩子吃的是他所開的藥方。幾日後,孩子痊癒了,章便得意地對人說說,他的孩子吃了他開的藥,病就好了,而且是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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