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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碰到傅斯年從段錫朋屋裡出來,帽子歪著,滿頭大汗。傅斯年笑著對何茲全說:“我和書貽(段錫朋)搶書來,他搶不過我。”神情很是得意。
傅斯年“炮轟”孔祥熙時,蔣介石曾專門設宴招待傅斯年,以為孔祥熙說情。當傅斯年興高采烈,高談闊論之際,蔣介石委婉地勸說道:“孟真先生你信任我嗎?”傅斯年答:“我絕對信任。”蔣介石道:“你既然信任我,那麼,就應該信任我所用的人。”傅斯年當即說:“委員長我是信任的。至於說因為信任你也就該信任你所用的人,那麼,砍掉我的腦袋,我也不能這樣說!”蔣介石沉默了一會兒,出乎眾人意料地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抗戰勝利後,歷史語言研究所所與中央博物院大部分人員自李莊遷回南京後,傅斯年在中央研究院大樓的演講廳設宴款待。席間,傅斯年追憶史語所歷次搬遷的,在講到抗戰歲月八年顛沛流離,艱苦卓絕的生活時,說到動情處,幾次哽咽淚下,在場的人無不為之深深感染而同聲悲泣。最後,傅斯年端起酒杯,打起精神,滿懷激情地說著:“慶祝大家都能幸運歸來,同時過去的種種辛苦都已經結束了,從此之後我們可以安心工作,史語所八年的流離可說是告一段落了。搬回來之後永不搬遷。”
1949年,盟軍統帥麥克阿瑟訪問臺灣,當時國民黨政府剛退守臺灣,迫切需要美軍的保護,因此視麥克阿瑟為太上皇。麥克阿瑟專機到達臺灣時,蔣介石親率五院院長、三軍總司令等政要到機場迎接,並通知傅斯年到場,傅斯年雖然去了機場,但表現出與眾不同的風格,第二天重要報紙刊登的照片,當天在機場貴賓室就座的僅三人,蔣介石、麥克阿瑟和傅斯年,其他五院院長及政要垂手恭候,三軍總司令立正挺立,傅斯年則坐在沙發上,口叼菸斗,蹺著右腿,瀟灑自若。當時報紙新聞說:“在機場貴賓室,敢與總統及麥帥平坐者,惟傅斯年一人。”
元史專家楊志玖教授談起與老師傅斯年的逸事。傅先生很鍾愛楊志玖這個學生,有意送他出國深造,併為之作好準備,但楊以自己年齡偏大,準備結婚而婉謝了,傅先生為此斥之為“沒出息”。楊一直對此事既遺憾,又感恩。
胡適在寫給傅斯年的悼文中說“若有人攻擊我,孟真一定挺身出來替我辯護。他常說:‘你們不配罵適之先生!’意思是說,只有他自己配罵我。”
【介直】
留學時,傅斯年的好友羅家倫與一位中國在歐洲的女人牽扯不清,據說在陪其看戲時,曾“看得她頭昏目迷舌伸心跳——跳得隔兩座尚可聽得。”傅斯年對此極看不慣,他寫信給羅嘲諷地說:“心跳而能使隔座者聞之,絕無此理。……想是使君之心與她之心心心相印,近在咫尺故可得而聞焉。”又說:“她自巴黎歸,聽說甚不喜巴黎,大維謂是你領他(她)看博物院之過。我當時想起《聊齋》上一段故事。一位教官行時送其七品補服於其所識之妓,此一思想,甚若對不起朋友,然當時此想油然而來,非由我召也。先生之志則大矣,先生擇路則不可。”
在用人上,傅斯年打破人情、地域觀念,不講背景,唯才是舉。他有句名言:“總統介紹的人,如果有問題,我照樣隨時可以開除。”
傅斯年一見有人用公家信箋寫私信,馬上發“佈告”告誡之。
傅斯年“炮轟”孔祥熙時,他曾在一份關於蔣介石欲為孔祥熙(中央銀行國庫局案)說情的絕密件上勾出要害處,並在“委座”(蔣介石)的名側大筆一揮批道:“不成話。”
抗戰勝利後,傅斯年代理北大校長,將偽北大的人全部開除。有人前來說情的人,傅斯年說:如果這些人受不到譴責,那麼就太對不起那些跋山涉水到了重慶和昆明的教授和學生了,他們為了民族大義而拋家別子去了大後方,吃不上喝不上的,容易嗎?一句話把說情的人的嘴封得死死的。周作人也是這時候被傅斯年開除的。
1946年,蔣介石曾任命傅斯年為國府委員,他堅辭不就,並說自己乃一介書生,世務非其所能,並說:“如在政府,於政府一無稗益,若在社會,或可以為一介之用。”
傅斯年為人胸襟坦蕩,做事光明磊落,上行下效共同治理招生考試的舞弊行為。當時臺大職工最怕“入圍”出試題、印試卷。時正值流火的盛夏,在學校圖書館門窗被封閉的一角,門外密佈著崗哨,當時又沒有空調裝置可以消暑,人進入像坐牢似的一關幾天,有位老教授只好帶著氧氣瓶進去。
在臺灣大學任校長時,為力剎新生錄取的說情之風,傅斯年多次在報端發表公開宣告,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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