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紳權打倒官權,就是地主階級不當權派打倒地主階級當權派。”
馮友蘭認為,所謂民主就是“少數服從多數”,實現民主的辦法就是選舉,“什麼東西都不能壓倒個人的人權,只有一個東西可以壓倒,那就是‘多數’。”“如果沒有真正的選舉,那就並沒有民主。”
1923年,馮友蘭在杜威等的指導下,一完成了博士論文《人生理想之比較研究》(又名《天人損益論》),並順利透過答辯,獲得哥倫比亞大學哲學博士學位。在此文中,馮友蘭將世界上的哲學分為三類:第一類是損道;第二類是益道;第三類是中道。馮友蘭這種中西哲學之比較觀,與梁漱溟的“文化三路向”說,雖說法有異,基本精神卻是一致的,這不能不說是受了梁氏文化理論的影響。所不同的是,梁以印度文化作為人類的最後歸宿,馮則以儒家文化為歸趨。
馮友蘭透過橫向比較,得出了另外一種結論:封建社會“貴貴”,資本主義社會“尊富”,社會主義社會“尚賢”。
民國時期,馮友蘭曾給洋人講《莊子》。有一天,他走進一個叫恆石安的外國人的辦公室,沒頭沒腦地給人家說:你們西方人總想找個你們可以停下來作最後結論性的發言的地方。然而,天下沒有最後結論,天下也沒有停頓。《易經》第六十四卦,也即最後一卦是,未濟,“尚未完成!”
馮友蘭自稱善於將複雜的問題簡單化,他的文章《關於中國哲學遺產的繼承問題》發表於1957年1月8日《光明日報》,批判者中的一位,就是“馬克思主義理論家”陳伯達。馮訴苦說,陳的“思想相當混亂,叫人不知道他所問的究竟是什麼。”
馮友蘭對《論語》中的“汝為君子儒,毋為小人儒”,認為學界皆不得其解。他老家河南一帶紅白事所行的禮很複雜,有一種人是“侍候客的”,很熟悉這些禮,他認為,這種人就是“小人儒”,因為他們懂得那些禮,所以是“儒”,但身份卻是僕役,稱為“小人儒”。他認為這是《論語》上那句話的確切解釋。
馮友蘭曾在《新事論》中說:我們常聽見許多關於城裡人與鄉下人的笑話,照這些笑話所說,不但城裡的人比鄉下的人知識高,才能高,享受好,即城裡的狗亦比鄉下的狗知識高,才能高,享受好。這些雖是笑話,而卻不見得不合事實。我們甚至可以說,不但城裡的狗比鄉下的狗知識高,才能高,享受好,而且城裡的狗,在有些方面,比鄉下人亦是知識高,才能高,享受好……在中國,一百個鄉下人中,至少有九十個一生沒有吃過如城裡的富室狗所吃的飯食。
馮友蘭說:中國缺少清楚的思想,得到的補償是較多的理性的幸福,他們是富於理性的快樂主義者,舍力量而取享受,所以不需科學,他們僅希征服的只是他們自己,因此不要科學的力量,他們看來,智慧的內容不是理智的知識,智慧的功能不是增加物質財富,道家以為物質財富只能帶來人心的混亂。
馮友蘭曾說: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在表面看起來,似乎很不注重哲學,但在骨子裡,我們這個世界是極重視哲學的。走遍世界,在大多數國家裡,都有他所提倡及禁止的哲學。在這一點我們可見現在的人是如何感覺到哲學的力量,每一種政治社會制度,都需要一種理論上的根據,必須有了理論上的根據,那一種政治社會組織,才能“名正言順”……世界上有許多的國家,都立一種哲學,以為道統,以正人心,息邪說,距詖行,放淫辭。
馮友蘭說:中國哲學中,孟子派儒學、莊派道學皆以神秘的境界為最高境界,以神秘經驗為個人修養之最高成就,但兩家方法各異,道以純粹經驗忘我,儒以愛之事業去私,無我無私,而個人乃與宇宙合一。
馮友蘭說:英美及西歐等國人之所以是“智”、“富”、“強”者,並不因為他們是英美等國人,而是因為他們是城裡人;中國人之所以是“愚”、“貧”、“弱”者,並不是因為他們是中國人,而是因為中國人是鄉下人。
馮友蘭曾談到英國人的一個優點,即善於保護傳統。他認為,只要是新酒,用箇舊瓶子裝著,沒有什麼不可以,怕的是“新瓶裝舊酒”,那是“換湯不換藥”。
馮友蘭說,對於中國哲學,自己是“接著講”,而不是“照著講”。
馮友蘭臨終前,說了最後一句關於哲學的話:“中國哲學將來一定會大放光彩,要注意《周易》哲學。”
【執筆】
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國民黨獨裁統治招致民怨沸騰,黨內要求實行民主、憲政的呼聲也非常強烈。國民黨西南聯大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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