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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葬禮的孫輩,除了孫女婉約外,都沒有見過祖父(外祖父)。胡美琦特意安排辛意雲給錢氏子孫講述錢穆的為人與學術。
至此,錢穆先生歸葬於太湖西山之俞家渡石皮山。
錢穆去世後,錢夫人及二三門人蒐集、整理的一千七百萬言之《錢賓四先生全集》三編(甲編:思想學術,乙編:文史學術,丙編:文化論述)五十四巨冊,1994年~1997年由臺北聯經出版公司出版。
【評說】
中國學術界尊錢先生為“一代儒宗”。更有學者謂其為中國最後一位士大夫、國學宗師。
余英時說:“錢先生自《國史大綱》起才公開討論中西文化問題。他以鮮明的民族文化的立場表明了他在學問上的‘宗主’”
蒙文通評價錢穆:君書體大思精,惟當於三百年前顧亭林諸老輩中求其倫比。乾嘉以來,少其匹矣。
後人品評錢穆,見仁見智,或貶其“迂腐得自成一家”,或贊其“真有一分為往聖繼絕學的氣魄”。
劉夢溪在一篇介紹中國現代史學家的文章裡說,錢穆先生是“文化史學集大成者”,並且“國學大師之名,章太炎之後,惟錢穆當之無愧”。
晚年,錢穆與林語堂比鄰而居,英文造詣深厚的林語堂說,看過錢穆的《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讓他決定從此改用中文著作。
楊聯升對錢穆極為推重,他說:“錢先生的中國學術思想史博大精深,並世無人能出其右,”認為錢之《朱子新學案》提綱,“胡適之恐怕是寫不出來的。”
徐復觀批判錢穆的歷史觀,是“良知的迷惘”。
錢穆去世時,錢偉長輓聯雲:“生我者父母,幼我者賢叔,舊事數從頭,感念深恩寧有盡;從公為老師,在家為尊長,今朝俱往矣,緬懷遺範不勝悲。”
耶魯大學授予錢穆名譽博士學位時的頌詞:你是一個古老文化的代表者和監護人,你把東方的智慧帶出了樊籠,來充實自由世界。
殷海光評價錢穆:“……他們全然是一群在朦朧的斜陽古道上漫步的人。他們的結論是輕而易舉的從廟堂裡或名人言論裡搬出來的,他們的古典是不敢(也從未曾)和弗洛伊德、達爾文碰頭的。……他們基本的心態上是退縮的,鎖閉的,僵固的,排他的。我和他們是……判然有別的。”
余英時挽老師錢穆曰:“一生為故國招魂,當時搗麝成塵,未學齋中香不散。萬里曾家山入夢,此日騎鯨渡海,素書樓外月初寒。”
七、王國維
〔王國維(1877~1927年),字伯隅、靜安,號觀堂、永觀,漢族,浙江海寧鹽官鎮人。清末秀才。我國近現代在文學、美學、史學、哲學、古文字、考古學等各方面成就卓著的學術鉅子,國學大師。〕
【獨立】
王國維執著於理想,嚮往一種無功利、純粹的學問。
王國維畢生篤志於追求學術獨立。1905年左右的王國維就曾敏銳地覺察到,自嚴復的《天演論》出,西洋學術逐漸進入中國,但是康、譚等人並未從形而上的層面上真正理解西方學術的價值,而只是將學術作為政治的一種手段。對此,王國維提出,“故欲學術之發達,必視學術為目的,而不視為手段而後可。”至於“個人的學術獨立”,王國維更是力行不輟。辛亥革命後,王國維絕大部分時間和精力仍是用在學術研究上。
從1917年起的六年中,他四卻馬衡、一卻張嘉甫,終於答應成為北京大學的通訊導師,卻又於兩年後的1924年掛冠而去。箇中原因,在給好友蔣汝藻的信中表露無遺:“弟以絕無黨派之人,與此事則可不願有所濡染,故一切置諸不問……觀北大與研究系均有包攬之意,亦互相惡,弟不欲與任何方面有所接近。”顯然,王國維是徜徉於學術獨立而有意識地疏遠政治。
王國維在1925年應清華之聘出任國學研究院導師時曾給好友蔣孟蘋寫通道:“數月以來,憂惶忙迫。直至上月,始得休息。現主人(指溥儀)在津,進退綽綽,所不足者錢耳。然窮困至此,而中間派別意見排擠傾軋,乃與承平時無異。故弟於上月中已決就清華學校之聘,全家亦擬遷往清華園。離此人海,計亦良得。數月不親書卷,直覺心思散漫,會須受召魂魄,重理舊業耳。”
【守缺】
雖然身處在一個變革的時代,但傳統的君臣綱紀思想一直左右著王國維的一生。據蔣息岑先生回憶,1904年左右在蘇州江蘇師範學堂任教的王國維,講授修身、倫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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