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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妓女的人來往。但蔡先生素來是兼收幷蓄的,何以也排斥我們呢?”
胡適好談政治,他曾站在軍閥一邊厚誣國民黨,引起社會輿論和青年學生的不滿,老資格的國民黨人張難先批評他說:“軍閥橫行,賴政治家以糾正之;政治家卑汙,賴學者以糾正之;今學者又復加如斯,則吾國之苦百姓將再無寧日矣。”而軍閥和北洋政府也對他不感興趣,吳佩孚的軍師白堅武警告他說:“我以私人朋友的資格,盼望你今後言論要審慎些,要提高些。”湯爾和在北洋政府裡任教育部長,也以朋友身份勸他說:“我勸你不要談政治了罷。從前我讀了你們的時評,也未嘗不覺得有點道理。及至我到了政府裡面去看看,原來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你們說的話幾乎沒有一句搔著癢處的。你們說是一個世界,我們走的又另是一個世界。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談政治了罷。”
馮友蘭曾批評胡適的治學精神:“適之先生的病痛,只是過於好奇和自信。他常以為古人所看不出的,他可以看得出;古人所不注意的,他可以注意。所以他經常指出古人所公認為不重要的人物來大吹大擂,而於古人所公認為重要的,則反對之漠然。這是不對的,因為人的眼光不能相去的那樣遠啊!”然而他亦要為胡氏辯護說:“現在批評適之先生的人真多,有的竟著起一部書批評他。但他們的態度多欠公允,因為他們常把適之先生二十多年前的話來攻擊。這如何可算是公允的呢?”
胡適在美留學時,初與同鄉梅光迪關係很好,以兄弟相稱。但當胡適提出“要須作詩如作文”之後,立即受到梅的批評,關係越來越僵。胡適的態度,特別是後來陳獨秀以及錢玄同等人加入戰團,以徹底否定中國文化為己任時,引起哈佛的中國留學生們的憤怒。張鑫海憤慨地說:“羽翼未成,不可輕飛,他年學問成,同志集,定必與若輩鏖戰一番!”故直到1922年才有《學衡》雜誌的創刊,這意味著“鏖戰”的開始。梅光迪曾引春秋人申包胥對伍子胥說的話自況:“子能覆楚,我必復之。”
胡適在中國公學做校長時,曾在一次講話中說,當初共產國際派代表到中國來先是找他,因他有事,介紹去找陳獨秀。所以後來陳變成了共產黨,而他卻不是。此話傳開,有學生貼出壁報批駁他:“若當初找到你,你也變不了共產黨。”
【攻伐】
北京被圍困後,傅作義認為胡適能夠替他出主意,把胡適接到懷仁堂密談,胡送了八個字,“和比戰難,堅持待變”。而胡適自己並沒有堅持待變,幾天後坐上南京教育部派來接華北名流的專集飛到南京去了。傅作義對胡適很失望,命令守城門的崗哨不放胡適出城。胡適說自己是送陳寅恪去南京,才得以逃離北京。
1948年12月14日,胡適匆忙離開北大,告別大軍合圍中的古城北平。三天後(12月17日)就是他的生日,他不無自責地對司徒雷登說,自己痛悔抗戰勝利之後這些年沒有把精力、才能用在思想方面,而是自私地埋頭於學術活動中。司徒雷登看到——那一刻“他的眼中噙著淚水”。
1949年,胡適走時曾留給北大同人三句話:“在蘇俄,有面包,沒有自由;在美國,又有面包又有自由;他們(指中國共產黨)來了,沒有面包,也沒有自由。”
1949年後,胡適幾近窮困潦倒,沒有秘書,出外擠公車,卻因為不滿英國承認中共政權,放棄赴英教書機會。胡適在美寓居八年零八個月,只有在普林斯頓葛思德東方圖書館工作的一段時間有固定收入,其餘只能靠稿費、版稅、儲蓄勉強度日,加上妻子江冬秀堅持到美國同住,生活更捉襟見肘,但胡適仍不肯自貶身價,申請美國綠卡。唐德剛以史記裡“孔子適鄭”的故事形容胡適這段在美失意的日子。他回憶,這段時間常用打工用的破汽車接送胡適,“記得有一次我開車去接他,但是電話內我們未說清楚,他等錯了街口。最後我總算把他找到了。可是當我在車內已看到他,他還未看到我之時,他在街上東張西望的樣子,真是‘惶惶如喪家之犬’”。
1949年開始,中國共產黨仍然沒有停止對胡適的“統戰”。1949年5月11日,《人民日報》發表了胡適的老朋友、史學家陳垣《北平輔仁大學校長給胡適的公開信》。此信首先介紹了他對當時中國社會的感受:“人民在自由的生活著,青年們自由地學習著、討論著,教授們自由地研究著……”最後“勸胡適回到新社會”。但胡適看後笑笑,認為此信是“偽作”,理由是“陳垣不會寫白話文”。又過了幾日(6月24日),胡適在日記中寫道:“我今天細想,陳垣先生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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