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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來“只相信雷儆寰,不相信我們政府”?胡適連稱蔣介石的話太重,先搬出當年赴美求援時所講“我始終是堅定地用道義支援蔣總統”,又無奈地說,“若不支援這個政府,還有什麼政府可支援?如果這個政府垮了,我們到哪裡去!”雷震入獄後,胡適從此遠離政治,沒有去探監,沒能出來領導剩餘反對勢力組黨,《自由中國》的後人痛批胡適退縮,擔不上自由主義大師位置,殷海光更對胡適嚴加撻伐,讓重清譽、好面子的胡適鬱郁不已,自承在內心深處,也就是思想上,與雷震“在一起坐牢”;反倒是雷震獄中日記寫到,夢見胡適對他說,擔心探監引起蔣介石更大的懷疑,不得不卻步。
【傷憾】
1931年9月,北大剛開學不久,九一八事變就發生了。胡適在日記中寫道:“我們費了九個月的功夫,造成了一個新北大,九月十四日開學,五日之後就是九一八的一炮!日本人真是罪大惡極!”
胡適就任北大校長後,雄心勃勃,稱“既已做了北大校長,就希望做它十年八年,以求能做出一些成績來,否則對不起北大,對不起自己。”他的目標是“一心一意把北大辦成具有國際地位的大學”。
1948年12月17日,是北大建校50週年,也是胡適57歲生日,在南京“中研院”內的北大校慶紀念會上,胡適致詞:“我絕對沒有夢想到今天會在這裡和諸位見面,我是一個棄職的逃兵,是在沒有面子再在這裡說話。”語至痛切處,痛哭失聲,會場一片悽然。
1948年12月15日,胡適急匆匆拉著夫人坐上了國民黨的專機,已經打捆好的一百多木箱書籍無法帶走,甚至連小兒子也來不及通知,包中只裝著正在校勘的《水經注》稿本和視若生命的十六回殘本《甲戌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臨行,留下一便箋,內雲:“我雖在遠,決不忘掉北大。”
季羨林的回憶文章寫道:聽說,他(胡適)離開北平後,曾從南京派來一架專機,點名接走幾位老朋友,他親自在南京機場恭候。飛機返回以後,機艙門開,他滿懷希望地同老友會面。然而,除了一兩位以外,所有他想接的人都沒有走出機艙。據說——只是據說,他當時大哭一場,心中的滋味恐怕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1949年1月,蔣介石要求胡適去美國,而後又聘請胡適為“總統府資政”,但胡適卻只在意北大校長的職務,他寫信給總統府秘書長吳忠信說:
“依據‘大學組織法’,國立大學的校長都不得兼任為俸給的職務。現在我還是國立北京大學校長,因時局關係,此時尚不能辭職。故請先生千萬代我辭去總統府的名義與俸津。聘書也請先生代為收回,並乞先生勿發表此事,以免報界無謂的猜測與流言。
適明晚與梅校長同車去上海小住,特來告辭,恐不能相見,故帶此信留呈先生,懇求先生念我愚誠,代我打消此事,不勝感謝!”
這個時候的胡適依然在履行北大校長的職責。1949年3月9日,北大醫學院學生焦增煜從北平逃到上海,剛上岸就被扣押了,焦在獄中看到報紙上梅貽琦刊登的一則啟事,知道第二天胡適有個公開演講,就給梅打了電話,恰巧胡適也在梅貽琦處,接了電話後,他馬上打電話給蔣經國,三十分鐘焦就釋放了。焦去看胡適,報告北平易手和自己出逃的經過,要求幫助。胡適當即親筆給他寫了一份證明書。憑著這一紙證明,焦才能漂洋過海,進了加拿大的一家醫學院。而竺可楨日記中講到,曾有北大法律二學生華力進拿了胡適的信要到浙大借讀。
1957年春天,他在紐約因胃潰瘍大手術之後,立下了英文遺囑,幻想“光復大陸後,北大成為自由大學時”,他留在北平的102箱書捐給北大。他此刻已感覺到,今生今世是不可能再回祖國大陸了。
李敖自稱在其困難的時候接受過胡適的資助,畢生謳歌胡適。李敖在其“2005年大陸文化之旅”北京大學訪問期間,向北京大學捐款希望樹立胡適銅像。
胡思杜明確表示不隨父母南飛,自己留下來暫住親戚家中,看局勢發展再決定行止。胡適無奈,只好遂了這位他呼曰“小三”的兒子的意願。想不到這一別,再也未能相見。胡適直至去世,都未獲悉留在大陸的那個後來號稱與他斷絕父子關係的小三胡思杜,已於1957年在政治運動中自殺身亡。晚年的胡適在遺囑中,竟還為這個小兒子留下了一份小小的遺產。
【逸事】
胡適在家鄉念過九年私塾,在這裡他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學生逃學,先生抓著便打,越打越逃”,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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