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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斑斕的色彩,有金黃的、淡黃的。
在金色的黃昏裡,皺皮鳥來回飛翔著,尋覓著那飄浮在太陽光線下的孢子為食。小勞倫格格地笑著,伸展著他的一雙小手。雅特摩爾也高興地笑著,為她兒子的每一個動作而感到歡心。
一隻皺皮鳥這時直直地落了下來,雅特摩爾吃驚地注視著,發現它失去控制了。它盤旋而下,它的同伴在後面拼命地眨著雙眼。
一會兒雅特摩爾就明白了它一直向下衝,砰的一聲重重地撞在山坡上。
雅特摩爾站起來,她看見這隻皺皮鳥一動不動地癱在地上,一隻喪偶的同伴在上面拍打著翅膀。
她並不是惟一看到這一幕的人。那邊的大山坡上,一個肚皮人開始朝那隻鳥跑下去,邊跑邊大聲地叫著他的兩個同伴。她聽見“到這兒來親眼看看這落下來的有翅膀的鳥!”在這曠野裡聲音非常清晰,她能聽見他的腳在山坡上跑的拍打聲。她站起來,張望著,手裡抱著小勞倫,她對任何干擾她平靜生活的事都會感到遺憾。
其他的人也向這隻落下的鳥跑來,雅特摩爾看見那邊山腳下一群傢伙從一堆石頭後面迅速地跑了上來,她數了數一共八個人,白白的身子,長著尖鼻子,大耳朵。在墨綠色山谷的襯托下,看上去是那樣的醒目,他們身後拖著一架雪橇。
她和格倫把他們叫做山裡人。他們密切地注視著這些山裡人,因為儘管他們並未傷害他們,但跑起來很快,而且身上全副武裝。
這時出現了戲劇性的場面,三個肚皮人跑下山,八個山裡人跑上山。那隻活的鳥在他們頭頂上盤旋,不知它是在哀悼它的同伴,還是準備逃跑。山裡人身上帶著弓箭,突然雅特摩爾為那三個肚皮人擔心起來,畢竟他們這一路上一直結伴同行。她緊抱著勞倫站起來,喊道:“嘿,你們這些肚皮人,快回來!”
就在她喊的時候,跑在前面的那個兇猛的山裡人拉弓射了一箭。那隻活鳥顯然被射中了,盤旋著栽了下來。領頭的肚皮人急忙躲閃了一下。那隻落鳥翅膀微微拍打著,掉下來時正好打在這個肚皮人的肩胛骨上。當那隻鳥掉在他身邊時,他也跟著摔倒了。
這群肚皮人和山裡人相遇了。
雅特摩爾轉身,朝他們棲身的巖洞跑去。
“格倫,快來呀!肚皮人要被殺掉了,他們在外面受到了那群可怕的大耳朵白傢伙的攻擊,我們怎麼辦?”
格倫倚靠在一個石柱上,兩臂緊緊地抱在胸前。雅特摩爾進來時,他的目光像死人般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把目光移開了。
他臉色蒼白,剛好和他頭上到咽喉部閃亮的豬肝色的蕈菇成鮮明對比。這個蕈菇黏糊糊的皺皮把他的臉部都框住了。
“你準備怎麼辦?”她問道,“這些天你怎麼了?”
“肚皮人對我們已經沒有用了。”格倫說,但是他還是站了起來。她伸出手,他無精打采地抓著她的手,拖到了巖洞口。
“我已喜歡上這些可憐的傢伙了。”她幾乎是自言自語地說。
他們向陡峭的山坡俯看下去,那兒有一些影子在薄霧中移動。
那三個肚皮人正拖著一隻鳥朝山上走回來。山裡人就走在他們身邊,拖著雪撬。雪撬上也有一隻皺皮鳥。這兩夥人很友好,一塊兒走著,肚皮人邊說邊手舞足蹈。
“喂,你看這事怎麼辦?”雅特摩爾大聲問道。這是一行奇特的佇列。從側面看過去,山裡人長著一副豬嘴。他們走得很整齊,有時上了斜坡還推著四個人往前走。雖然他們離雅特摩爾太遠,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要是他們確實在說些什麼的話,雅特摩爾只能聽見一種像狗叫的聲音。
“你看這是怎麼回事,格倫?”她問。
他什麼也沒說,看著那一群人。他們這時正朝著肚皮人住的巖洞走去。這是格倫指定叫肚皮人住的地方。當他們走過羽莖邊上時,他看見他們指著他這兒笑著。他沒做聲。
雅特摩爾抬頭看他,對他近來的這些變化突然感到很可憐。
“你這樣老不說話,看上去病得很厲害,親愛的。我們一起走了這麼遠,我們只希望互相愛慕,然而現在你好像從我身邊消失了。我內心依然愛著你,我仍然唸叨著你的仁慈,而你卻沒有了愛,沒有了仁慈。哦,格倫,我的格倫!”
她用那隻閒著的手臂摟著他,卻感到他要走開。他開口說話了,話語冷冰冰的:“救救我,雅特摩爾。耐心點,我病了。”
此刻她心裡還想著別的事。
“你會好的,那些兇猛的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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