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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能吃牛排？這裡待遇比監獄還差呀，虧你們把這兒搞得像個豪華監獄島！」

「這裡是研究設施，不是監獄。我們不提供肉類是因為就寢前的一餐，安排清淡、容易吸收、少脂肪的魚類提供高質量蛋白，蔬食提供充足的纖維質，再攝取適量的澱粉類，可以讓身體在最沒有負擔的狀況下獲得優質的休息，為隔日所需做好準備。」

「ㄟ……還真講究……」夏寰點點頭，驀地一擰眉說：「不過那關我屁事？身體是我的，林杯的身體在說：今晚沒有紅肉，明天我沒有力氣插晶片和狗屁測試。給我牛排，其餘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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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清文抿著唇，專注的眼神像要看穿夏寰腦袋中的意圖。康厄安則大嘆口氣，似乎已經預知這場下午茶的災難不會輕易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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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熟的牛排？其餘免談？」

回到房內，門板關上，兩人獨處的瞬間，英治劈頭就語帶嘲諷地模仿了夏寰剛剛發號施令的口吻。

「噗，不及格！」夏寰爆出笑聲，哈哈地說：「你想學林杯講話的神韻，還早一百年咧。」

「哼，誰要花上一百年的時間，學這麼沒用的東西。」

冷淡地打臉，英治連曾經花一秒學過夏寰，都想列入奇恥大辱、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了。

先在長沙發上坐下的夏寰，拍拍身邊空位，暗示英治過來坐下。英治睬都不睬，徑自坐在另一頭的單人沙發上，言歸正傳地開口。

「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起變成美食家，對牛排火候這麼講究，非血淋淋的就不吃？」

「從我踏上這塊島上的那一刻開始呀。」俏皮地一眨眼。

「鬼話連篇。」

「唉，這點你可就說對了。不講那群牛鬼蛇神聽得懂的鬼話，怎麼能和他們溝通，又怎樣知己知彼，取得內幕情報呢？」

「指定吃個牛排，你就能獲得新情報？」

聳聳肩。「透過這個指定，我就能確認這座島上，真正作主的人，到底是如康厄安所說的，就只有湯清文，或是另有其人。」

英治將詫異掩藏在面無表情底下，道：「你懷疑除了湯清文，這島上還有另一個幕後主使者？為什麼？」

「麥來幾透。」夏寰手搖一搖，咧嘴道：「你跟我裝什麼傻？最早懷疑『湯清文』真是這裡的老大嗎？——的人，是你不是我吧？」

英治無言地給他一瞥。

「嘿、嘿，都認識你多久了。你腦子在高速轉動的時候，你眉心會出現怎樣的皺紋，林杯可是掌握得一清二楚。我只要看你揚眉的角度，就曉得你在想些什麼了。」

「噢，我現在在想什麼？」

「唉……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承認我猜中，我又何必白做工。」夏寰翹起二郎腿，挑釁地說：「要不你先把你腦袋想的東西，白紙黑字寫下來，然後我再告訴你。不過相對地，我要是猜中了，你總得給我的『表演』一點獎勵才行。」

英治可不會自投羅網，開口去問一個貪得無厭的惡魔，想要什麼樣的獎勵。

等不到他上鉤，夏寰慢吞吞地試探說：「好比說，你幫我……吸……陽……」

英治投以銳利的殺人目光。

「……式的熱吻一個。」很勉強地轉個彎，夏寰決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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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武士收起了出鞘的刀般，英治收斂了眼裡兇芒，取而代之的唇角浮現一抹嘲諷的微笑。不過這點攻擊對夏寰超合金制鐵臉皮而言，根本不痛不癢。

「嘿嘿，一個吻就能打發我，簡直是百年難得一次的跳樓大甩賣。怎樣？交易成立吧！」

懶得和他玩弄心理戰術，英治直接了當地說：「我對誰才是這裡真正的負責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但你沒否認，你懷疑過湯清文是不是正牌貨。」

「我是覺得他有些可疑之處。但是那又怎樣，我從認識你的頭一天開始，就一直在懷疑你是不是外星人，懷疑頭頂的那顆太陽是不是越來越靠近地球，懷疑我自己是不是隻做夢的蝴蝶……而這些懷疑，不見得有特別的意義。」

「啥咪！萬一明天是個冒牌博士替我們植入晶片，你也覺得無所謂。」

「按照你的邏輯，你寧可讓一個真正的殺人狂替你植入晶片？」

夏寰雙眸一亮，英治馬上豎起一手，道：「這句話我問錯人了，我忘了海邊有逐臭之夫，我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