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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晴遷神色一變,“老先生!”
老漢伸手,阻止了百里晴遷接下來要說的話。若無其事地掃視了一圈,見眾人已經恢復常態,看似飲茶聊天,卻時刻關注著這邊。他們是在好奇吧,好奇這兩個人的身份。
柳長歌緩緩的走來,碰了碰百里晴遷的手臂,“該走了。”
百里晴遷彷彿沒有知覺,依舊盯著老漢的手臂,那條略微血紅色的線條,幾乎融入了經脈。若不經意,只會以為是條明顯的脈絡而已。這個老先生,他竟然……
天光隕落,昏黃之色覆蓋在田野上。大雁從空中飛過,優美的姿態盡情昂揚在屬於它們的廣闊世界裡。郊外有種荒涼感,未經開發城鎮的地域有著蠻荒之地的孤獨。
長草埋沒了膝蓋,枯藤的色彩照遍了全身。柳長歌雙臂環胸,斜坐在一塊巨石上,目光柔和地望著夕陽的光彩。
晴遷與那個老漢在不遠處竊竊私語,為什麼不讓她聽呢?很好奇,那個老漢雖面容剛硬,但那雙眼,卻令人難忘。必是精明之人。
百里晴遷為老漢診脈後,凝起了眉,“是摧心散。先生內力高深,為何會中這種毒?”
老漢放下袖子,沉默著裝上菸絲。若無其事的模樣好似根本沒有中毒,可實際上,他中毒已深。條紋此時還不太明顯,當條紋由紅轉為黑的時候,毒素就會順著經脈遊向心髒。半個月,他的壽命只剩下最後半個月了!
摧心散雖是中原之毒,可老漢中毒頗深。如果提早遇見她,這毒肯定有解。而此時此刻,就算被稱為神醫的她,也束手無策了。
百里晴遷的神情顯得很落寞,一抹淺淡的憂傷消失在瞳眸深處,“我最想救的人,偏偏無能為力。作為一個醫者,我很失敗。”
“你盡力了。”老漢最後抽了口煙,熄了火,將菸袋別在腰間,“你知道這世上有一味藥,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嗎。”
起死回生?百里晴遷眼裡的嘲諷很明顯,“如果有這種藥,我會第一個想要得到。”
“就為了她?”老漢看了眼柳長歌,剛硬的臉龐掛著笑意。
百里晴遷的笑容很溫和,溫和裡夾雜著一味苦澀,“為她,也是為自己。”
老漢驚歎著撫手,“痴,情,人。”
“您說的起死回生,並非空穴來風吧。您救過我一命,如有要求,我定會盡力做到。可惜,您中的毒太深了,我只能為您緩解,卻不能為您驅毒。”百里晴遷幽幽一嘆,感覺自己全身都沒了力氣,如置身深海。若掙扎求生,就必須要放棄一些東西。
老漢負手立於夕陽下,光輝灑落身上,他在微笑。或許亦在感受這種溫暖與安逸,“中毒或不中毒對於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百里晴遷,你我的相遇並非偶然。上次在江上,我是刻意在那裡等你的。”
百里晴遷表情淡然,不在意老漢的話語,“刻意偶然又怎樣?您始終救了我的命,我百里晴遷不願欠別人的恩情。如果您不來找我,我日後也必然會去尋找您,報答這份恩情。”
老漢呼呼一樂,“真是執著啊!看來我找對人了。”
百里晴遷好奇地看著他,“究竟什麼事?”
老漢神色凝重,一絲悲涼的氣息環繞周身,他痛苦地訴說:“是我的女兒,她中了一種罕見的奇毒。毒素入體後,身體部分功能下降。經脈的血液會流的緩慢,生命面臨枯竭。容顏會蒼老,肌膚會僵化,血液會冰冷,雙眼也會失去光明。最後變成一個枯骨殘冷的廢人,她才不到二十歲!”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0 章
一輛馬車行駛在官道上,昏黃暗淡的天光將它包裹,周邊如浮起一層金霧,渺茫,飄蕩。
一聲叮噹悅耳的聲響伴著馬蹄聲逐漸飄遠,留下一條淺淡的煙痕。
車窗簾被一隻素手掀起,雪白的手,像是天山上的凝雪,聚斂了大自然的光芒。任憑黃昏的暖流沖刷肌膚,柳長歌眯著眼享受著,忽然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晴遷,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向我交代?”
百里晴遷身軀穩固的靠在車內,任憑馬車一路顛簸,她不為所動。只是一路上都在閉目養神,讓柳長歌無法琢磨她的心思。
自從與老漢分離後,晴遷一直在沉默,是不是那個老漢為難她了?
柳長歌收回手,轉頭看著百里晴遷,見她仍舊閉著眼彷彿睡著了。但她知道,晴遷根本沒睡覺,而是故意在逃避什麼。
柳長歌顰了顰眉,不動聲色地接近晴遷。
當兩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