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
在波羅的海的那個磚頭和灰泥砌成的房子裡,時不時會有信寄來給德克?波納比太太,或者D?波納比太太。這些看起來都是官方信件,來自尼亞加拉大瀑布市,紐約州。阿莉亞迅速把它們收起來。她是阿莉亞?波納比,如果還有人想知道的話。
羅約爾發現,這塊墓地比他路過時想象的要大得多,大概有兩英畝。有些高大的橡樹和榆樹已經死了,斷裂枯萎的枝幹上掛著乾枯的葉子。石南,野薔薇像帶刺的電線一樣,散得到處都是。這裡的秋天有股樹葉的味道,還帶著一絲淡淡的腐爛的氣味。這塊墓地的邊緣十分陡峭,這看起來也不大對勁。山坡上的墳墓看起來就像會在下一場暴風雨中從山上滑落下來一樣。樹根露在外面,如同楔子一樣的紅土由於受到腐蝕,已經坍塌了不少。這些樹根看起來似乎帶著痛苦或是害怕的樣子,就像個被困在泥土裡的死人,不停地扒著土想要逃出來。
。。
黑衣女人(2)
剎那間,羅約爾覺得頭暈,他的口哨聲慢了下來。緊接著羅約爾振作了一下,接著吹起口哨。
是不是有人在看著他?他朝周圍看了一圈,皺起眉頭。他想起剛才看見過一輛索鉤很低的福特轎車停在教堂邊上,比他那輛要舊一些。羅約爾那輛1971年的雪佛萊是用300美元從他“魔鬼洞巡遊公司”的老闆那裡買來的,已經重新噴過漆(天藍色的,還有象牙裝飾),就停在墓地的門口。
他的老闆——斯圖船長,如果看到羅約爾在這個毫無意義的地方閒逛,一定和他媽媽阿莉亞一樣大發雷霆。羅約爾吹著口哨,腳踩在潮溼的泥土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會兒,羅約爾其實應該開著車去上班的。(羅約爾是遊覽船領航員斯圖船長的助手。羅約爾穿著船員樣式的防水制服,他的頭銜是“船長助理羅約爾”。因為羅約爾比斯圖船長年輕20歲,而且比他俊朗,所以通常那些眉飛色舞的女性遊客和孩子們都要求跟羅約爾合影。1976年,還在尼亞加拉大瀑布高中上學的時候,羅約爾就開始在“魔鬼洞”這裡工作,而且掙了不少錢。)
羅約爾不會問自己到底為什麼我會到這兒來呢?他不是那種人。
羅約爾也不會像個棋手那樣小心計算,步步為營。他也不會問為什麼,為什麼是現在?我明天上午就要結婚了。
羅約爾又發現了一些立得稍晚的墳墓。這些死者大都生於20世紀初,其中的一部分人死於40年代的戰爭中。在其中的一塊墓碑上,有一個長著翅膀的守護天使,天使是水泥做的,眼睛蒼白空洞,耳朵也已殘破不堪,這是一個名叫布洛米爾的人的墓碑,他生於1898年,死於1962年,距離現在並不太遠。小心有個聲音提醒羅約爾。你要小心啊,孩子。這聲音雖然聽起來有些狡猾,但卻十分和藹,有時當他即將犯錯的時候,他就會聽到這個聲音。
大多數時候,羅約爾並不知道這個聲音說的到底是什麼。如果他再仔細去聽,這聲音就消失了。但是他仍覺得這是種安慰。就像有人正在記掛著他羅約爾?波納比一樣,儘管他的判斷力告訴他根本沒有人會想起他。
羅約爾的妹妹朱麗葉說,她有時也聽見過那樣的聲音,讓她去幹壞事。
壞事!羅約爾笑了,朱麗葉是那種連只小蟲子也不忍心傷害的人。
為什麼那聲音要讓你幹壞事呢?羅約爾問。朱麗葉十分嚴肅地回答,因為我們受到了詛咒。我們的姓。
詛咒?就像殭屍的詛咒那樣?羅約爾忍不住笑了,這樣的談話太荒唐了。完全沒有詛咒這回事。去問問錢德勒。問問媽媽。
朱麗葉固執地說,羅約爾,我只能聽見那些聲音在說話。但是我聽不清楚說的到底是什麼。
好吧。羅約爾根本不相信什麼詛咒。但是,錢德勒,全家人的主心骨,他卻相信。
然而,羅約爾還是加快了腳步,好像他此刻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而不再四處遊蕩一樣。頭頂的那片天空顏色很淡,如同漂白過一樣。太陽光照射下來,炎熱而蒼白。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溶化。斜斜的陽光暗示著現在正值秋季。在尼亞加拉峽谷附近,空氣總是陰冷潮溼;但這裡屬於內陸地區,草地上升起一股芳香腐朽的泥土味。羅約爾停住腳步,閉上雙眼。這種味道讓他想起了——煙?帶甜味的科羅納雪茄。羅約爾不抽菸(阿莉亞反覆給他的孩子們灌輸這樣的思想——吸菸是個惡劣的習慣,比吸毒強不到哪裡,她為自己的這一舉動而自豪)但是有時和那些比他年長的做投機生意的人一起在市區閒逛的時候,羅約爾也嘗過他們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