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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談話,便小心翼翼上前提醒。他見識過這位新皇登基後殺人的手段,那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朕知道了。外面剛才在喧譁什麼?」孝皇武藝不錯,聽得到御書房外遠處有些官員在議論紛紛。
「稟皇上,那些喧譁者都是些外地來京述職的大員和等著覲見皇上後便離京的新任官員。他們好像是在說裴御史的事情。」老太監剛才差小太監去看過了,知道那裡快趕上民間的市集熱鬧了。
「說裴陵?來得正好,就是他了。」孝皇聽到裴陵的名字,緊鎖的眉頭忽然鬆開,忙吩咐老太監宣裴陵覲見。
他也覺得派個人去查比較妥當,但邊關民風強悍,而且那些守邊的將領、兵士也不好調動,能找個稱職的文官去辦事還真不容易。不過如果那人是裴陵,想必事情可以迎刃而解。
御書房遠處,一群官員見太監出來宣召,便都整整衣服。他們聽被召見的是裴陵,便帶著既羨慕又嫉妒的目光望著裴陵的背影,心說也是裴家先人造了福,出了這麼個有本事的後代,能讓破敗的裴府重新名震京華。
「幾位大人,那位是……」
有個新任的官員並不識得裴陵,他來得晚些,只聽那些大員們議論,沒有聽明白究竟,便拉住幾位同年的袖子追問裴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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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位同年嘲笑他連裴陵的名頭都沒聽說過,便將裴府的大起大落給那人細細講了一遍:
先皇在位時,裴老爺權傾一時,家中兩個兒子一個是文官一個是武將,是京城人人羨慕的豪門。後來裴大少爺因為貪墨被砍了頭,那裴老爺也不得先皇心意被罷官。一家人本指望在邊關通兵的裴陵能步步高昇,誰料這裴陵違反軍紀被押送回京,先皇就將他削職為民。
裴府便一直敗落,連小姐的親事都被退了,自此,這本來被全京城羨慕的人家就變成了連小官員都可以嗤之以鼻的物件。
但後來那裴陵卻出人意料地參加了科考並一舉奪魁,震驚了朝野。先皇念他才華橫溢,就派他出去做官。裴陵也不負期望,把治下管理得有聲有色,官聲卓著,過了兩年便升遷了。
新任上,裴陵倒真遇上了大麻煩。那年他治下河水氾濫,洪流帶走了無數的人命,並導致瘟疫橫行。裴陵為了保百姓的命,就親自砸開了要上繳國庫的糧倉大門,開倉賑災,接著以私人名義大量挪借官銀,一部分用來種樹修堤壩,一部分用來請商道上的能人去倒賣海外來的珍奇貨物……
「那後來呢?」新任官員聽得是心驚膽寒,他知道無論哪一項,都夠讓皇上砍裴陵項上人頭了。
看到即使知道那段歷史的人也被自己的講述吸引,講話的官員更是洋洋得意地繼續說了下去:「後來?後來果真掙了錢,不僅歸還了國庫官銀,還買了糧食繳了官糧。那些百姓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在朝廷派御史下來查他的時候聯名上書為他求情。在他被押送回京的時候,百姓都沿途跪著磕頭,甚至還有一路跟到京城要告御狀替他申冤的。朝廷裡的一些大臣主張必須嚴懲,免得日後官員都不顧禮法,可也有人保他,說替天子體恤子民而不顧個人的榮辱,這才是真正的忠心。」
「是啊。」另外一個官員聽了嘴癢,便接著前一個人的話繼續說道:「先皇當時龍體微恙,就先把他罷官下獄了。後來當今皇上登基,便把他從牢中放了出來,重新起用,還升為御史。這下子裴府就又變成了京城最讓人羨慕的門庭,那些替待嫁女兒求親的人幾乎把裴府的門都擠破了,個個希望裴陵成為自己的乘龍快婿。」
「那他娶了誰?」新任官員聽了裴陵際遇,覺得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他……」那官員正要回答,卻見裴陵從皇上的御書房走出來,便裝出嚴肅的樣子閉口不言。
裴陵剛才進去,被孝皇委派去邊關勞軍。但他聽到些風聲,所以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因為皇上還狀似漫不經心地囑咐他順便看看邊關那裡各個官員的任職、皇親國戚的情況。這麼一來,恐怕勞軍才是順便,而抓那些邊關大員的毛病才是真的了。
換言之,皇上是假他的手去查探有反叛風聲的三皇叔——定邊王。
「裴大人。」幾個平級的官員見到裴陵就笑著打起了招呼。
「各位大人好,裴陵有禮。」裴陵先跟品級大的人見了禮,才又跟平級官員寒暄。他知道那些人無非是探聽皇上又有了什麼新的意圖。
不過明天聖旨就下來,他相信明眼人都能猜出他是被派去幹什麼的。如果定邊王真的同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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