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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見裴陵眼中一片深沉,左三知反而笑了。他拉過裴陵的手,握住,輕輕包在掌心中。
「你看到裴勇他們張羅收拾行囊?那兩個笨蛋,總是喜歡大肆張揚。」裴陵抽手,但沒有抽動,便不再動,反而低下頭,盯著左三知手上被自己前些日子咬出來的傷口。
「你別看了,如果真的覺得愧疚,等我回京城的時候,你請我去喝酒吧。」左三知抬起那根被裴陵咬傷的手指,放在裴陵的唇邊摩娑,「要不要再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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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這些無聊話。」裴陵聽到左三知那句頗為像調情的話竟然紅了耳根,他追問道:「你怎麼又能回京城了?兵部有調令?」
「不是,是提前述職。就在最近。本來想跟你們這些文官大人一起走,但看來要多待一些時日,等定邊王的事情解決了再走。」左三知放開裴陵的手,接著道:「你還沒答應我呢?是不是要請我去喝酒?」
「我為官清廉,沒錢請你喝酒。」裴陵笑著搖頭,看左三知皺眉便道:「不過如果有人請我喝免費的酒,我倒是會考慮去喝。」
「我為官也清廉,不過酒錢倒是能付起。」左三知盯住裴陵的眼眸,半晌,他大笑轉身,快步走出很遠,才喊道:「待我回去,請你喝酒。」
「我不去!」裴陵大聲喊了回去。他看著裴勇興沖沖過來說行囊準備好了,不由覺得遠處左三知的背影倒格外清晰起來。
***
朝廷新欽差到來的前一日,裴陵等人啟程回京。
歸京後,上殿、述職、接受皇上的封賞、接受同僚們的恭喜……事情一樁接一樁,把裴陵的日子擠得滿滿,容他騰出空閒來回憶臨行前和左三知的那番話,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情了。
回京後便找我喝酒?怎麼還沒有訊息呢?
裴陵算算,估計邊關定邊王的案子也應該審得查不多了。按常理,最近就應該押回京師移送大理寺。畢竟在邊關的提審只是皇上派人進行的先行審理,最後的裁定,還要交還大理寺,這樣才能給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一個說法。
如此看來,左三知也應該回京城了啊。難道他早已回來了,卻沒有找自己?
「難道他不敢來裴府?」裴陵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幾分可笑。他把書案上不經意寫了左三知名字的紙揉成一團丟在案下,拿起筆繼續整理公文。但沒寫幾行,又覺得寫不下去,只好派人去喊來了裴勇。
「二少爺,有什麼吩咐?」裴勇最近也無事可做,閒得無聊之極,他聽到裴陵找自己,馬上便衝了過來。
「你去看看,看看左……書櫃左側下面有沒有我常看的那本書。」裴陵本想讓裴勇去看看左三知有沒有回京城,他知道左三知沒有買宅院,只要回京城,都會住在劉時英家裡。但話出口,又咽了回去,覺得此舉有些不妥。
「二少爺,你叫我來就為了這事?」裴勇聽到裴陵這吩咐,嘴巴一撇,咕咕噥噥走到書櫃旁,他拿起裴陵常看的那本書走回來遞給裴陵,剛想發幾句牢騷,卻看到裴義大驚失色地衝了進來。
「二少爺,大事不好了……」裴義氣喘吁吁,臉上一片慘白,對著詫異的裴陵、裴勇喊道。
「裴義,不要慌亂。」裴陵很少見裴義如此無狀,想是出了大事情,裴義的臉色才會慘白一片。
「左……左三知回京城來了。」裴義喘著粗氣道:「他跟定邊王、張坤等人一起被押了回來。」
「被押回來?」裴陵聽到這句話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左三知在此事中明明立了功勞,為什麼還會被押回來?
「小的……小的也不信……後來跑去找人問……才聽說他受了定邊王的賄賂,本來要一起反叛的,可事到臨頭見情況不妙,又改了主意,幫助劉時英打定邊王。所以……所以他要和定邊王他們一起,按照謀逆論處。」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裴陵眉毛倒豎,一拍書案,轉身便出了書房去牽馬。
他一路匆匆,縱馬疾馳到刑部,連通報都省卻,直接去找刑部的主事,滿臉的陰狠把那個正在寫摺子的花白鬍子老頭嚇得直哆嗦。
「裴、裴大人。」那主事見過裴陵當年的火爆性子,明白裴陵這臉色肯定是被誰狠狠惹到了。
「大人好。本官來只是想詢問些事情。」裴陵想擠出個笑容,但臉色更加古怪,嚇得那主事倒退了幾步。
「裴大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您想知道什麼?」主事小心翼翼撿起掉在地上的筆,希望自己的回答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