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了。」
「是啊是啊。」
「哈哈哈哈。」
看著地上的茶碗碎片,裴陵百感交集:如果當時爹爹不倒向大皇子,是不是裴家就不會捲入奪位的派系之爭,兄長是不是就不會被殺頭,爹爹也不會被降職?
如今可好,大哥沒了不說,家裡葉門庭冷落了。家書一封封從京城送來,每封信裡都是爹爹的囑咐,讓自己上陣殺敵,立功受賞,爭取光耀門楣,讓裴家重回往日的榮耀。
光耀門楣,談何容易。
自己數度請求出徵,卻都被李振中以糧草事務重要為理由駁回。
打仗打糧草,這點自己也懂,可現在不比往日,裴家需要自己立功,需要籍由自己的升遷重新帶起裴家的聲望,而自己打仗分明名聲在外,當兩軍陣前的先鋒也不遜色。
「是不是因為你手下將多,所以不需要我?」
裴陵頹然倒在床上,想著剛才聽到關於左三知受重用的話,又想到一年多前大軍開拔,自己率隊前去給李振中將軍的隊伍送行。那天,左三知夾在眾將士中間,和自己目光相撞,交織在一處,凝固片刻,卻又分開——
左三知扭轉了頭,便再也沒有回頭。
那個曾伺候過自己、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就那樣毅然決然地離去了,目光還同第一次見到他一樣冷靜,就像是草原夜裡的星,閃動著孤寂的光,有些不合身份的傲氣,也有些凌雲般的渴望。
「……左三知,想不到……想不到連你有變成我的障礙……圍殲胡人大軍在即,這是最後的大戰,恐怕我連出戰的機會都沒有了……」
裴陵雙目無神地盯著地面,直到窗外透過的光線漸漸從明亮變得昏暗,最後悄然隱入夜色。
打更的梆子聲響起,更夫的腳步也由遠及近。那破鑼般的嗓音將裴陵從失神中驚醒,他數數梆子聲,才明白自己腦中空白地躺了好幾個時辰。
對家裡的事情無能為力,善於識人的得意跟對左三知受重用的嫉妒糾纏在一起,讓裴陵頭痛欲裂,頭重腳輕。他的胸口也彷佛壓了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喘不過氣。
勉強從床上下來,在屋內來回踱步,又像是要把這嵌著銅的床打扁一樣捶打床沿發洩,可裴陵最終卻還是頹然坐在上面,瞪著兩隻眼睛,慢慢地對著沒有光的房間輕輕問:「時英,我該怎麼辦?為什麼,面對他,我的心胸卻狹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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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軍所在營盤到李振中,數百里的路變成夜幕下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傳入手城門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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