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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他的位子。”素白的手指直直向著我身邊的花姓公公。
我身未動,不必環顧四周也知殿上殿下之人均被這一句驚得像見了鬼一般,因為我也是一樣,有些錯愕,哪裡有尋常女子會有這樣驚世駭俗的要求。
我低笑,真是有趣呢,女子當太監,聞所未聞,我竟然對以後的日子開始有些期待了,這回,誰勝誰敗,充滿變數。
我頷首,擲了一句,“準……”一口答應。
原以為只是一諾,未料到竟為一心。
她得到我的恩准似乎極其高興,一點都不像是在故作姿態。周遭的人,盡是些託不住下巴的樣子。
杜顏得意揚起唇角,我亦是。
在我傾身走向她的時候,我知道花朵是美麗的,尤其像杜顏那樣帶著驕傲不可侵犯的紅顏花朵,美得讓所有豔麗圖畫在她面前,全都瞬間化成遜色不起眼的綠葉罷了。
我旋身離去,曲徑幽長,枝頭,春意綻放。探出手,摘下順季欲凋落的春花,冷冷笑著,生命真的很脆弱,因為在我的手掌中,我看到它漸漸失去耀眼的光澤。花再美,被採摘起來的時候,僅僅只是一束美麗的屍骸。
棄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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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不曾疼惜
一日,暖春。
我還真有些納悶了,到底準了杜顏這小妮子想當奴才的要求是她的衝動還是我的衝動了?怎麼覺著跟劫數似的,每天都得提防那丫頭又出什麼法子整我,她嘴裡總是霎有其事般呼天喊地,天澤萬歲,吾皇萬歲,狗腿的樣子讓以溜鬚拍馬見長的花公公也氣悶不已。可她做的事卻沒一件能讓我稱心如意的,換做別人早被我發配到何地都不知了,哪還能氣定神閒地一邊喝茶打瞌睡。
我搖頭嘆息,瞥見無數次夢周公的小女子,欲責又忍,花為容,靈為韻,杜家女兒的絕世容顏上淌著口水。此幕,我也只好苦笑聲,任她去了。
曾經寧和卻略顯寂寥的天澤皇宮已然被她攪了個天翻地覆,不知為何,我竟戀上終日笑語歡歌聲冉冉的樂土——她流連的地方。我知其中轉換的玄機,卻不知那之後的一切會皆如宿命註定,按部就班無可阻止的發生。
一如往常的,我處理完沒完沒了的國事,舒了口氣,譴退所有服侍的人,一人默默立在視窗逗著鳥兒,它棲在衫木上,沒有維塔設下籠子,可鳥兒也似有靈性般一直沒有離開。而它卻是一隻不會說話的鸚鵡,並不怎麼稀罕。可當時執意在外使奉上的貢禮中看中了它,晚風輕拂,鸚鵡停在我的右肩,稍一側頭便瞥見它額前微泛珍珠的光澤。
我後來才曉得留下它的原因,我與它一樣都是說不出,說不出寂寞。
以為自己應該是厭惡接近女人的,尤其是曾讓我憤恨不已的杜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著了魔,看見她泫之慾泣的樣子,會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什麼哽住了喉嚨。更不可思議的是,我還主動擁她入懷,極盡溫柔,說出來的話讓我自己也吃了一驚。
望著窗外同樣高不可攀的宮牆,我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杜顏陪著我在御花園裡玩耍,她指著高處告訴我,越過這一道,再越過另外三重宮牆,外面就是車水馬龍的世界,那裡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雖然不像宮裡那麼精緻,可是很有活著的感覺,你想不想去呢。杜顏露出笑靨,歪著頭,可愛的樣子,似乎在等我伸出手回握她的。我愣愣想象著她口中的宮外生活,發現這竟比錦衣玉食的宮廷於我有著更強烈的誘惑。
我直視她真摯的眼睛,“杜顏,你帶我去吧。”
她一笑,說,“好。”
當我登上皇位後,每次路徑那堵曾經讓我向往自由的宮牆,總會心中起了逃跑的念想,而杜顏的那些話,那個笑容,那個畫面像是永不消散般停駐在原地,她微微歪著頭,笑說,好。一遍一遍,不斷反覆。
我忍不住對身邊的花公公玩笑地開口,“花公公,你說我離開這裡,好不好。”花公公立刻嚇得雙膝跪倒,不住地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皇上您千萬不能這麼胡思亂想,您與常人不同,您是天澤之王。”
是啊,我是天澤的主宰。我明知花公公會做出惶恐的反應,而我也只是不當真的一句話。而這早早預料的答案,還是讓我心中難免失落,它再次提醒我,再也沒有那麼一個人會告訴我宮外的一切,再也沒有一個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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