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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傷口,揭過往依稀,彷彿已來自前世的記憶……
杜顏手持藤條纏繞花色簪子,紅著眼,狠心朝我頸下熱烙,她轉過頭,我還是見一道淚光劃過。那淚,卻像把刀。有時我會反覆思量,那雙莫測的眸,善變的瞬間,是否有過為我心傷?
漸起的水浮氤氳,迷了我的眼,那些回憶,如此偷襲,令我措手不及。
夜,那麼靜。
玉,是溫玉,做成了玉階,我她踏著水珠,拾級而上,太監恭敬地低垂腦袋,見我出浴,趕忙小碎步前來,殷勤地服侍在旁。
一室芬芳瀰漫,暖氣擾擾,離去後,盡是清冷寥寥。
暗線突然來報,待他離去後,我再次撫過肩胛上的印記,縱然一笑。
明日,是你該來了,杜顏。
常侍太監挨在正在批閱奏摺我的邊上,懦懦地稟報,顏卿郡主已到澤清殿。
我面無表情,依然固執地揮舞筆,假意專注於批閱奏摺,而紙上片語卻已不入心間。我想假裝不在乎,可是心卻出賣了自己。這一刻,我有些恨自己。我還在想,那些斗轉星移的年華後,那個當初和我一同看桃花的女子會是以何姿態再出現在我面前,那個記憶中肆意任性的魔鬼會以怎麼樣的眉眼與我相對,看見如今的我,又是什麼樣子,被諸多揣測攪得心神不安,我決心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見到她。是的,我要見到。
一路上奴才侍衛跪了一地,無不規矩而又疏遠的行禮。我是萬萬人之主,一方帝王,可是愈發寂寞,順利平和的政局,萬千臣民的愛戴,一切波瀾不驚,我的身邊有許多人,可是卻都極其遙遠,其實我早知道原來世上最大的距離在心裡,現下,不過是迴歸蒼白的寂寥裡。
雕欄玉砌,華麗堂皇的宮殿,俯首稱臣的民眾,這些,變化成了我的籌碼,都是報復的籌碼。我那麼急切想見杜顏不過是恨她的情緒作怪,也只是因為保萬年天澤基業為目的,定是如此,想畢,步伐更快了些。
她與朔站於殿中,朔是我安排在青樓的其中一名暗線,負責蒐集一些隱秘情報,很巧合,她也是命定的御金之術的護法,雖在天賦上弱於我,倒也能催眠暗示他人的行為,至於抹殺記憶這一術,她運用起是有些勉強的,不若我,揮手間即可完成。
朔旁邊有個女子,一進殿便沒了生息,只是很低很低地垂頭,她應是杜顏吧。倒是極“乖巧”地“撲通”跪下了,生生像是明淨的磚塊哪裡招惹她了,那膝蓋及地的聲音,分外響亮。我一眼望去,只能看到略有些泛著陽光色澤的頭頂,我記得兒時她還經常調皮地撈開發絲,得意地炫耀,“看吧,我是兩個旋的,比你聰明著呢。”
我公式化地問了朔一些問題,餘光悄然注意這若干年未在正面搭理過的人兒,見不到那濃髮遮眼後的女子,藏匿在暗處的那雙眼,是否能夠像明晃晃的刀那般割裂這空氣,始終未見她抬起,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
窗外雀兒嘰嘰喳喳,正巧瞧見她不安分地,偷偷地側了側臉,凝神注視外邊的景色,彷彿這殿內一切與她是無關的。風過低迴,青煙繚繞,杜顏張揚的眉,略略輕揚。我道不清心中莫名充斥的情緒,忘卻了之前想羞辱她的初衷,衝動地脫口而出,“抬頭見朕。”
天曉得這些年來,自己冷靜的本領早已是刀槍不入了。
對上她探究的眼,甚至還有些諂媚的笑容,竟也不覺得討厭,我心中微微驚訝,卻無一絲表情坦白出來。果然是杜顏啊,果然是她,我心裡一聲聲地念著,好個面似桃靨心似火的女子,可看她殘破的衣衫,白不纖白,黑不全汙,稍顯邋遢,活象個頑劣孩童回家後的模樣,可憐兮兮。
隨著我玩味地譏嘲後,杜顏又狀似深感尷尬般低下頭,再次找不著她的眼,臨她垂首的瞬間,我還是見到她似乎不甘願地撇嘴,動作弧度極小,卻襯極了她桀驁不馴的氣質。
我竟想起初見她的模樣,心神一恍,暗自輕笑。
自知失了冷靜,正了正神色,假意關懷,恩威並施,心中暗道,耐你杜家狡猾,扣下你做質子,倒是不信姓杜的可不在意,即便在意的只是她的利用價值。她聞言瑣眉,困擾般糾結臉色,像下了決心似與我在“如何照顧上”討價還價起來,篤定的口氣,勝券在握。
我微微怔了怔,心一直往下沉,她莫不是想坐皇后之位吧,胃口倒還著實不小,聰明如杜顏,她難不成忘記了現下局勢容不得她主導麼,還是,又心藏何毒計?正當我揣度沉吟不語時。
杜顏面有嬌色,含笑驕矜,一低眉,一欠身,不卑不亢,不高不昂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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