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抹綠碧。
玉面嬌人,錦繡衣衫,卻美得令人心驚,誰都不知道下一刻的場面會不會是血濺五步,而那個倒下的人無疑是“不識好歹”的司空拓。
一片沉寂。
我睜開眼,壓下心中那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千百年前曾同樣發生過那般,絳紅痣在燃燒,是的,像有東西要衝破枷鎖似燃燒,我不能忍受的微微抱頭,不顧身邊大臣奇怪的目光。
帝王輕笑了聲,厚薄適中的嘴唇慢悠悠吐出幾個字:“給朕把司空拓拉下去,即時午辰門前杖斃,不得有誤。”說得很慢,他每說一字,我心跳漏一拍,那種強烈的窒息感包圍了我,拽住衣襟努力大喘氣,越來越疼,渾身針刺。努力看向那邊,單烙抿住唇,一言不發,臉色一如平日,拂袖轉身回到他那金色的龍椅。
隔著數步遠的距離,殘忍的冷寒毫不留情地無邊蔓延,遮掩了昔日喧囂、快樂的過往,這個翻手是雲,覆手是雨的帝王,古代萬人之上的帝王啊。陽光,漫不進窗,似風,吹進我心中,陣陣的涼。
司空只是為了愛人而抗旨,為何不能留一些情面呢,為何不能商量呢,只因,他面對的是帝王啊……
石板道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立於兩邊的侍衛鉗著司空拓經過了我的身邊……
他身上那五月的茉莉香,侵入我的鼻翼。
我想我是瘋了,是的,瘋了。
看到他唇角依然泰然處之的笑容,我反而慌了,倏地站了起來,突兀的,站了起來。
所有的眼光從司空與皇帝中抽離出來,一致望向我。
“皇上,請您從輕發落。”我斟酌了下詞,直視單烙,那完美的面龐如寶石一般璀璨,耳釘閃爍寒光,我見他依然不語,深呼吸口氣,“皇上,顏卿以為司空大人也只是痴情之人,忤逆聖上您是情有可原,並非罪無可恕。還望聖上英明,從輕發落……”
我見他一揮手,住了嘴,“顏卿郡主,可是朕平日太縱容你了?還是你仗著先皇諭旨有恃無恐了?”那神色比之前似乎更陰沉,杏眸暗湧波濤。“退下,否則朕同樣不輕饒。立刻把司空拉下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顧不得周圍人的反應,毅然咬了嘴唇,不屈不撓道:“皇上,顏兒還請您收回成命。”眉心又拎起我的疼痛不放,我不敢出聲,壓下想要呻吟出來的疼痛,靜靜而帶有一絲幻想地看著單烙,聽見那張曾月夜吻過我的唇,無情地說:“顏卿郡主同司空拓一起拉下去,杖責二十,打入地牢,等候發落!”
隨即,明黃衣袖再次劃出弧度,我身邊多了幾個著兵士盔甲的壯漢,他們抓住我的胳膊,迎著眾人不明就理的神色,踏出這斷了情的宮殿……
不是侍寵而驕,況且我也無寵,只是就這樣,按著心去做了。一路胡思亂想,我會不會是第一個穿越史上被皇帝殺死的女子?
被押下去時途徑了池塘,那裡面的睡蓮深深淺淺地開滿了一水間,粉紅,乳白,暗紫,暗香襲人。
原來,已是五月夏日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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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不敢觸及傷口,雖然那二十杖下手還算是輕了。
意外的,那個我平時討厭的不得了的花公公居然在我行刑前和打手說著小話。杖責時,我感覺那板子似乎也沒有想像中的疼痛,聲音極大,打至身上卻失了那響聲的力道,當時還細想這些打手在此技藝上頗稱高手,但這從輕落體的二十下依然痛得我齜牙咧嘴,畢竟是板子上身,不死也半條命送了。
我以為這回多半是活不成了,那杖高揚那會子,心裡還是有些悔恨自己魯莽的,真是豬油蒙了心了,瞎逞什麼能!?
我以不雅的趴伏姿勢整個人丟在稻草上,地上有些潮溼,除了喊冤的呼喊遠遠傳來,只有不知哪來的水聲,嗒嗒地滴不斷,我只能微微仰頭,看見高窗外絲絲的白晝光芒潛進來,沒有老鼠之類的啃我腳指頭,哪怕有我也沒力氣跑了,該死的,牢門上拷著一把鐵鎖鏈,漆黑的,粗大的,蛇一般纏繞在松木柵欄上,散發著陰冷而冰涼的氣息。
我正好見到對面鄰居的司空拓,這個莫名讓我一同入獄的男子,沒好氣地瞥了一眼似乎不怎麼疼的他,可見他碧綠的綢衫裡滲出鮮紅,化成一大朵眩目的紅花,估計那些打手還下了重手的。那個俊美男子只是臉色有些白,所幸的是,沒有暈過去的跡象。
“嘖嘖”出聲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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