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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在我心中浸染上了詭異的色彩,那瞬間而逝的笑弧是如此的真切。
第68章 製造春宵
落城,不論白天晚上都不會是熱鬧的,這般殘酷,這般冷清。
彷彿春盡,花已亡。
不知何處長出的桃紅花瓣,又是何時謝了,漆黑的夜空下,落紅慢舞,飄飄揚揚,飛的遠了,散的近了,憑添幾分香,諸多花瓣像是下了一場溫柔的雨,撫慰著死去的英魂,祭奠它們的主人,它們把落城襯得分外悽美,這一夜,城中所有植物枯竭。
我倚在美人靠,伸出手,一瓣花無息地降在掌心,常言道,“美人靠,靠一靠,十年少。”為什麼這樣的人生,只讓我覺得心一天比一天更為蒼老,幾乎快要辨識不清原來的樣子。
恍惚間,似還能看到嶽眠若面對死亡還能微笑的幸福表情,還有莫莫與其攜手的幻景,或許,嶽眠若的死並非是件壞事,生無可戀,遠比死了還要痛苦。
反觀自己,不知道該痛苦掙扎還是頹然放棄的人生,我總會覺得這些不該是我的生活,只是有個聲音在不斷提醒,來了,就必須揹負,就像剛來這個時代時,杜顏幾次入夢說的話,“你變成我,我成為了你,你早在天地間說了,我們之間只是一個遊戲”,現在想來,頓覺感傷。
我面前擺著一大罈子的酒,之前送佳釀過來的奴才一板一眼地告訴我,是司空拓料想我今日定然心情不佳,便送些陳年好酒讓我暖暖。
此項行為,頗讓我感覺不可思議,何時這個冷心冷面的殘酷郎君變得如此體恤“棋子”了?為防不測,我還多了個心眼,以銀針點了酒液些試試,深怕會是什麼毒酒,輕易下了肚,最後怎麼死都不清楚。
可笑,我竟然要時刻防備著司空拓。可悲,我居然懷疑最愛的人。
柳會在我不快樂的時候及時出現,他不僅溫柔,並且智慧過人,不同他人僅僅給人以安雅,令人有種曉風殘月般的錯覺。柳卻有種很特別的氣質,深沉而安然、溫柔,絲毫不迫人。
春風靜靜,在我和他之間的空曠處放置了四個酒杯,柳不語,只是將我隨意取來的大酒盅拾起,悄悄掩於地上,為我換成了小酒杯。
這天的夜裡,還未飲已有幾分醉意,不是夜醉了,而是心欲醉。
“傍晚的事情,萬穗燁告訴我了。”柳淡淡了扶住酒罈,把其中的美酒倒入四個空的杯中,瓊觴酒香,有些微微灑了開來,也令人渾然為覺。彼此沉浸在思緒裡,不能言說。
我點點頭,一醉解千愁,自己求的不就是如此麼,想畢,仰頭喝了一杯。“柳,一個人喝酒叫做借酒消愁,那兩個人呢。”
柳望著遠處某一點,勾唇淡笑,“兩個人麼,叫做一起借酒消愁。”
餘光瞥見多擺的兩個酒杯,還是忍不住指了指,問道,“柳,你一直都是那麼瞭解我,那麼知道為什麼麼?”
“因為這麼一來,你就不會寂寞了。”
聞言,我深吸一口氣,又聽柳道,“我知道,嶽眠若的事情一定會帶給你衝擊,其實,你心裡不好過,不管是因為司空拓的做法,還是嶽眠若的死,你都不能釋懷。”
波光瀲灩,月亮終於探出頭來,清輝慢慢散去夜幕下的寒冷,柳的面容清雅絕世,風華出塵。
我失笑頷首,我知道,這時自己的笑容並不好看。
月光如此讓人著迷,我的頭更低,“柳,你猜,嶽眠若和莫莫會來嗎。”
柳沒有回答,只是突然過來擁我入懷,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是那麼令人安心,藥草香氣宜人。若是現在隻身一人,我也能熬過,不過,傷口不見得可以癒合的那麼快。
柳像唯恐我會哭一般,哄小孩似的連連輕拍我的背,顯得有些遲鈍,卻又溫柔蝕骨,我側過頭悄悄看柳此刻的表情,有些無措,原先全然不為世事所動的俊顏有了裂痕,保不住鎮定無謂的本色,在我眼中,卻是那麼可愛,柳,實在是天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柳看我調皮地打量他,正了正神色,“顏兒,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請你答應我,不要輕易地去相信任何一個人。”柳沒由來地如此說,後又續,“哪怕這個人……是我,你也不能。”說完,眉眼間錯落不明的心緒。
我迷茫地問,“為什麼?為什麼說這些。”
柳避開我追問的視線,低眉道,“ 因為顏兒你總是那樣的簡單而任性,甚至有時候可以不顧及自己的安危,這樣的你,讓我放心不下,讓我總在不停地擔心,擔心你受到傷害。”
“你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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