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都是些蠢透了的笨蛋!”我刻毒地說,向它們那些惹人生氣的臉看了一眼。
“要是我們能忍受住它們加之於我們的一切——”
“我們得忍受住,”我說。
“也許還有不像它們這樣愚蠢的。這不過是它們世界的外部邊緣。路還得往下走,往下走,洞穴,通道,隧道,最後往下走到那個海——在幾百英里以下。”
他的話使我想到在我們上面也許已經有一英里左右那麼厚的岩石和隧道了。就像一種重量壓向我的肩頭。
“離開太陽和空氣,”我說,“只有半英里深的礦坑就夠憋氣的了。”
“這地方總算還不是那樣。這可能是——有通風!空氣會從月球的黑暗一面吹向陽光照著的一面,所有的碳酸氣會充分地吹到那裡去供給那些植物。例如,在這隧道上就很有一陣陣的小風。這該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啊!最重要的是我們在這裡看到的這些桿狀物,還有那些機器——”
“還有刺棒,”我說,”可別把刺棒忘了!”
有一會兒他稍微走在了我的前面。
“甚至那個刺棒——”他說。
“怎麼樣呢?”
“當時我生了氣。但是——也許我們需要繼續往前走。他們的面板和我們的不一樣,也許神經也不一樣。它們可能不明白我們不喜歡什麼——就像來自火星的生物不見得喜歡我們地球上用時輕輕推人的習慣——”
“它們最好注意點,別用力輕推我。”
“還有關於那個幾何學。總的說來,它們的方式也是一種理解的方式。它們是從生活要素開始的,而不是思想。食物,強迫,疼痛,它們只抓住基本的東西。”
“這是毫無疑問的,”我說。
他繼續談論我們將要被帶著去的巨大而奇妙的世界。
我慢慢地從他的聲調中認識到,甚至這時,他對於往這個非人的行星洞穴裡走得這樣深,並不感到絕對失望。他只想著機器和發明,根本沒想到有千百種神秘的東西在使我苦惱。並不是他打算使用這些東西,他只是想了解這些東西。
“總而言之,”他說,“這是一件很大的事件。這是兩個世界的會見。我們會看到些什麼?想一想在我們下面還有些什麼。”
“要是光線不能再亮一些,我們也不會看到更多東西,”我說。
“這只是外殼,在下面——照這種規模看——什麼都會有。你注意到沒有,它們彼此之間多麼不相同?我們要把這情況帶回去!”
“只有某種非常罕見的動物,”我說,”也許會在被送到動物園的路上能這樣安慰自己。這並不是讓我們來參觀所有這些東西,這不合邏輯。”
“當它們發現我們有合理的思維時,”凱沃說,“它們就想要了解地球了。即使它們不那麼慷慨大方,為了瞭解,也會教我們,並且,這是它們必須知道的事情!那些預先估計不到的事情。”
他繼續思索著它們有無可能瞭解他自己在地球上從來也沒有希望去了解的事情。他就這樣帶著面板上已經受到的刺棒的刺傷思索著!他說的話,大部分我已經忘了,因為我只顧注意我們走的這條隧道越來越寬。
從空氣的感覺,好像我們已經走出隧道,來到一個很大的空地。這地方究竟有多大,我們也沒法說,因為沒有照明。那條發亮光的小河越來越窄,變成一條細線,消失在遠遠的前方。一會兒,兩旁的石壁也不見了。我們除了前面的路徑和那匆匆流去的藍色磷光的細流以外,什麼也看不見。
凱沃和領路的月球人的身影在我前面,清楚可見他們的腿和頭向著溪流的那一面,並呈鮮明的藍色,而揹著溪流的那面,因為沒有隧道石壁的反射,就漸漸隱沒在遠處的黑暗中,辨別不清了。
一會兒,我覺得我們是走向一個向下的斜坡,因為那藍色的小溪突然不見了。
又過了一會兒,我們覺得來到了邊緣。這條發亮的小溪稍許拐了一個彎,然後又向前衝去,落入深淵。也許因為大深,所以我們完全聽不見落下的聲音。在下面很深的地方,有一道帶藍色的亮光,一種藍色的迷霧。溪流隱入的黑暗,變得極端地空虛沉黑,只有像一塊厚板的東西隊懸崖的邊緣凸出向前伸展,逐漸模糊不清,以至完全消失。從這深淵裡吹上來的是一股溫暖的空氣。
我和凱沃大著膽子儘量接近邊緣,朝著這略帶藍色的深淵裡張望。後來我們的嚮導來拉我的手臂了。
它離開我,走到那厚板的端頭,站在上面往後看著我們。它覺出我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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