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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很多錢,只要能滿足日常開支就行了。
不知她是真的領悟了人生真諦,還是她的確累了,要的只是一個溫暖的歸宿。
她想起了情人鼕鼕,她覺得他是惟一可以倚靠終身的男人,雖然他沒有很多的錢,但他愛自己,會給自己溫暖和浪漫。
於是,她去找他。
他去了西藏,女主人便趁著時間空隙把幾經轉手的畫廊盤了回來。她請上海一流的設計師把畫廊重新裝飾了一番。樓下依舊是展廳,只是比以前趨於商業化,尤其是增加了一個頗具現代氣息的收銀臺,收銀臺裡什麼電腦、計算器、收款機、驗鈔機一應俱全。樓上四面牆壁上的窗戶被敲掉,換成一溜通透的玻璃,屋頂也是如此,活脫脫一個玻璃房子。一塊絲綢屏風將整個玻璃房子隔成兩個空間,一個空間是情人鼕鼕的畫室,一個空間是溫馨的臥室,而隱秘的小隔間改成現代化的廚房。最後,掛上畫廊的牌匾,當然還是叫“回家”。一切畢後,女主人叉著腰樓上樓下連轉了幾圈,臉上表情甚是滿意。我則連連嘖舌,這畫廊改造的和我夢中看見的不是一樣嗎!
情人鼕鼕回來的那天,女主人和我去車站接他。情人鼕鼕還是像第一次見他般風塵僕僕,不時甩甩頭髮,臉上寫滿了滄桑和自由,一切都沒什麼變化。
他說,怎麼想起了我?
她說,先洗塵。她帶他去了一家檔次很高的西餐廳,點了精緻佳餚,和一瓶有年頭的紅酒。他們沒怎麼吃,很沉默。女主人有話幾次沒說出口,情人鼕鼕有疑幾次沒問出口。倒是我吃得歡,的確也不關我什麼事。吃完飯,女主人帶著情人鼕鼕來到嶄新的畫廊,他著實為眼前一幕驚異。
她牽他的手觀賞一圈,然後問,可是理想中的畫廊?
他說,沒有了天窗,沒有了逼仄的天空。
她說,這是你的,我的,他的(指我)。
他說,是你的,他的,不是我的。
她說,是你的。
他說,我的畫廊是廣袤的天地,它還太小,裝載不下我的心靈。
她轉變話題,說,我很累。
他說,因為你一直為別人活著。
她說,我想有個家。
他說,你不留戀燈紅酒綠了?
她說,我要嫁給你。
他長嘆一口氣說,晚了。
她很詫異,怎麼?你不是想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他說,那是過去。
她說,現在和過去有什麼分別?
他說,當然有區別。過去我愛你,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愛不是你生命中的唯一。現在你累了,想要一個家,想要做回真正的自己,想要一個愛你的男人永遠陪伴著你,可是我已娶了自由,選擇了漂泊。
她開始殷殷抽泣。他握緊她的手說,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當年我也是如此。他說完,背起沉重的行囊轉身走了。她放聲大哭,一直追到畫廊門口,一直朝他的背影呼喊他的名字,一直到看不見了他的背影仍不住的放聲哭泣。她的哭聲引來路人疑惑的目光,她仍繼續朝著背影消失的街頭哭泣著。我低著頭,佇立在門檻內,沒有去追情人鼕鼕,也沒有去慰藉女主人。這樣的結局早已預料,但我卻沒想到女主人遭拒後的強烈反應。她返身進了畫廊,將門鎖上,然後瘋了般,見什麼砸什麼。屋子裡一片狼藉,玻璃碎裂紛紛。
跟她朝夕相處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暴烈的發洩情緒。我以為她只是把婚姻當作一個長久的遊戲,看來並非如此。
我以為她摔了,砸了,哭了,鬧了,親手把畫廊毀了就會安寧了,可事情遠沒有結束。她回到家後把自己關在臥室裡,拉上窗簾,蜷縮在角落裡,目光呆滯,神神叨叨的不停(也聽不清楚到底說啥),一連幾個星期都是如此。頭髮蓬亂了,也不去打理,臉上積滿了汙垢,也不去清洗,餓了,就嚼一小塊乾麵包,渴了,就喝一點礦泉水,我取悅她,她一巴掌把我忽悠開,整個人成仙了。
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倘若女主人想不開,哪根筋搭錯變成了神經病,我下半輩子怎麼辦?思量來去,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不過,有一點倒是好,我清淨了,相對自由了。我不停的邀請莎莎等美狗來家吃飯,做愛,聲響再大,女主人也不會下樓的。沒過多長時間,和我有一腿的美狗都玩過一遍了,再也沒有新鮮感,我方知,我並非是個風流老手。於是,我邀請風兒及饅頭到家做客,他們現在都已是一方霸主,當然,在我面前還是龜孫子般恭敬。我暗示他們為我物色些美狗,他們欣然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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