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2/4 頁)
突如其來的疑問打斷,譬如我為什麼會想起茜茜?這個問題很快就被解惑,明天女主人邀請了許多高尚人士捧場情人鼕鼕的畫廊開張,其中就有茜茜的主人,一想到很快就能與茜茜見面,隨之而來對她的聯想就忽地放大了,成為失眠的主題。原來是我想見到她而已,就這樣一個小小的思念引發了失眠的狂瀾。那我為什麼想見她呢?這個問題比較複雜,答案也很多,最讓我能確信的答案有三個:
一、我和她的確曾經相識,冥冥之中,上蒼的確存在,一段被遺忘的記憶註定要被啟用及延續。
二、她與眾不同的純美臉龐,成為我腦海中最強悍的記憶,揮之不去,揮之愈濃。
三、自從見到她第一刻起,她便釋放了我內心的孤獨,並將這孤獨化做幸福的海洋。
為什麼遺忘的記憶註定要被啟用及延續?為什麼惟有她純美的臉龐成為我腦海中最強悍的記憶?為什麼她能釋放我內心的孤獨,並化做幸福的海洋?這三個疑問每個又有三個可能,而每個疑問中的每個可能又有三個也許……就這樣,一個看似簡單的問題繁衍出無數的分支。有的分支獨立,有的分支相互交叉,有的分支多方交叉,到最後便沒了一個可確信的答案,到最後又回到了思考的起點,到最後就是在迷霧中被一堆茜茜的臉圍裹,生了根,開了花,結了果。
情人鼕鼕的畫廊開在紹興路上,名字叫“回家”,是女主人取的。她是這樣解釋畫廊名字的由來,每個人都有很多的家,因為我們在無時無刻的漂泊,到最後我們就忘了從哪裡來,最初的一個家在哪兒了,而那才是我們靈魂最終的歸宿。
畫廊由一棟臨街的別墅改造而成,樓下是展廳,樓上是畫室,畫室裡有一個隱秘的小隔間。女主人不在時,隔間是情人鼕鼕吃喝拉撒的起居室。女主人來時,隔間便成了一個充滿愛意的暖巢。我是瞭解女主人的,她對畫廊所有的投資其實不過就是這間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子。她把這個小屋子當作了自己靈魂的歸宿,以及一個牢固而溫暖的家。她和許多人一樣,也早已忘記了在這個塵世間最初漂泊的起點。
第一次見情人東東穿著名貴的黑色禮服,有些怪怪的,這是女主人強迫他穿的。不過情人鼕鼕下樓招待客人的時候,身上的禮服又換回了有補丁和破洞的牛仔衣。我覺得他還是這樣帥氣。女主人無奈的聳聳肩,嘴上沒有責怪,心裡一定有些怨氣。我可管不了那麼多了,佇立在門口,眼巴巴的眺望著路的盡頭,要在第一時間裡看見茜茜。
帝王笑嘻嘻的湊近問,冬哥,等誰呢?我白他一眼,他沮喪的離去。之後,其他狗也上前問我這個問題,我敷衍道,街頭的風景真好啊。
茜茜翩翩而來,我的孤獨也同時從心底暗湧。
你好!我說。
茜茜羞澀的笑,沒有說話。
我說,你的眼圈怎麼黑黑的?
茜茜不再沉默,輕聲細語的說,你的眼睛不也一樣。
我說,昨夜失眠。你呢?
茜茜又羞澀的笑,沒有說話。
我領著她參觀畫廊,一路上無語。眾人和狗倒是嘈雜得要命,彷彿他們來此不是參加一個神聖的藝術典禮,而是一個用藝術裝飾的Party。談話的主題不知何時從凡高的向日葵、達芬奇的蒙娜麗莎……變成了浦東有塊超低價的政府劃撥地、納斯達克今晨強勁反彈、你的鑽戒幾克拉、美臀的十二個方法……惟有情人鼕鼕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自己的油畫前啞然失聲,不時甩甩頭髮。其間,女主人只是象徵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和眾人融成一團(在這種場合裡,女主人是不會和他有親暱之舉的)。
狗們依舊三六九等的圍攏在一起,滔滔不絕的吹牛,他們不時招呼我,我佯作耳聾沒聽見,只顧找話題和茜茜傾談。莎莎突然出現(女主人沒有邀請她的主人啊),在她沒看見我之前,我連忙對茜茜說,我們還是到樓上吧,這裡亂哄哄的。她點頭,伴著羞澀的笑。我喜歡看她粲若煙火的笑靨。到了樓上,我準備給她倒杯香檳酒,驀然發現自己少了一隻手!右手拿起酒瓶,左手卻沒有高舉起酒杯。我四處尋望著,問茜茜,可見我的左手?茜茜慢慢抬起手,嬌羞的說,不是在這裡嗎。我愕然,原來我的左手一直牽著茜茜,而我卻渾然不知。我如觸電般的掙脫她的手,剎那後,心底翻騰起一股巨大的興奮之潮。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結結巴巴的說。
她說,沒什麼,我也是剛發現。
我們面面相覷,稍頃,相互呵呵笑起來。
我說,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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