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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淪喪為可有可無的點綴,充其量不過是五彩斑斕的霓虹裡一盞蒼白的路燈。就說這景緻吧,草原上的風景永遠是輪迴不越的,草枯又草榮,草榮又草枯……偶爾的野火燒紅了天空。而城市的景緻幾乎每剎都在變幻,你根本無從琢磨,它既是立體的又是流動的,你走在其間,儼然也是一道風景。不知怎麼的,我還是對比了城市與草原的不同,很多很多的不同。到了最後,我竟然無法做出一個客觀的比較,就連自由也變得異常模糊。難道我在城市裡就沒有自由嗎?我擁有至高的榮譽,擁有驕傲人類的關心,擁有各階層狗的景仰,擁有足夠多的財富,擁有女主人無限的寵愛(甚至她很少用繩索拴住我的脖子)……至少我可以在城市的黑夜裡漫行而感覺不到恐懼。而草原帶給我的自由呢?我驀然發現,那草原的自由僅僅是一個過去的片斷而已。或許,我已無法再深刻領悟草原的自由,當我認為草原只是一個過去的片斷開始。
那我為什麼還要回到草原?為了回家?回怎樣的家?一個沒有空調、沒有地毯、沒有享之不盡的美食、沒有電視、沒有熱水淋浴,沒有屋簷……的家?
我的腦袋亂極了。我感到害怕,源於我心的動搖。
我極力控制自己的胡思亂想,而最有效的控制方法就是在心中不斷默唸父親臨終前的遺言:不要抵抗,要好好的活著,記住草原才是你的家……
快上高架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有狗叫我,我回頭一瞥,是隻髒兮兮的流浪狗。
我說,你叫我?
他說,是的,尊貴的鼕鼕先生。
我說,我不認識你啊。
他說,可是沒有哪隻狗不認識你啊。
我說,你是想要簽名?
他說,不僅於此,我要跟隨你實現我的夢。
我說,為什麼是我?
他說,因為你是我的精神領袖。
我說,你不覺得盲目?
他說,沒有了夢才叫盲目。
我說,你何以認為你的夢和我的夢在同一條路上?
他說,信仰!
我說,信仰?
他說,是的,信仰是不需理由的。
我說,可是我要走了。
他說,我可以等。
我說,在哪裡等?
他說,就在遇見你的地方等。
我說,就在這裡?
他說,是的。
我說,我若再也不回來了?
他說,那我就等到你回來為止。
我說,何苦。
他說,等你,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了。
我不再理喻他,獨自上了高架,他果真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其實我很想告訴他我要去哪裡,將再也不會回來。之所以想告訴他,並不是擔心他永遠的等下去,而是我要走了,要永遠的離開這個城市,我很想有誰知曉我的蹤向,很想有個朋友為我送行。
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我想聽到一片唏噓的挽留之聲嗎?難道我難以割捨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嗎?
迷惘間,稍前與流浪狗的對話躍然腦海:
我說,你不覺得盲目?
他說,沒有了夢才叫盲目。
我說,你何以認為你的夢和我的夢在同一條路上?
他說,信仰!
我說,信仰?
他說,是的,信仰是不需理由的。
流浪狗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其實已經給出我答案。因為時間沖淡了記憶中的草原,所以我徘徊在夢與現實之間;因為徘徊使我堅定的信仰不再,所以一路上我沒有幸福的感覺。我終於找到了問題的所在,城市生活已深入骨髓,惟有將城市的影子徹底從腦海中驅散,昔日的草原才會恢復往日光彩。若不如此,那無休止的城市與草原的對比,只不過是一個個阻止腳步前行的藉口而已。剎那間,我的心懷豁然開朗,掘棄城市的記憶,恢復草原的記憶,才是我回家的第一步。
恢復記憶和封存記憶一樣痛苦。當日為了更好的融入城市生活積蓄力量,暫時封存了草原的記憶,就惶恐過一旦記憶被封存是否會真的忘記。如今這惶恐變成了此刻恢復的記憶就是當日封存的記憶嗎?
我閉上眼睛,試了試。碧藍的天空、五彩的雲朵、萋萋的芳草、沒有邊際的自由奔跑……是的,是真實的草原。我迎著風,張開雙臂,就飛翔了起來。我的心在跳躍,我的靈魂在歡唱,那回家的旅程果是幸福一路鋪就!
我睜開眼睛,長長的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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