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他的過去(1求收藏)(第1/2 頁)
“很驚訝嗎?”程西爵語氣平淡的說,“是不是和心中想的大師隱士,風流才子大相徑庭。”
“是有點兒,只不過也可以接受啦,其實陛下您的確是臣想的那樣的人。”紀歌的表情沒有作假,雖然有片刻的驚訝卻很快轉變過來。
他想的那樣的人……心胸開闊,曠世名家?程西爵心裡回味這句話,這個小孩是在誇他,卻沒有被自己嚇到嗎?
相反,紀歌不但沒有因為他的異樣而害怕,反而心中瀰漫起淡淡的憐憫。
她想起之前讓春露找的程西爵的過去經歷,雖然洛國對此諱莫如深,但是憑藉一點點街頭亂語,茶館資談,還是能夠拼湊出他黑暗沉重過去的冰山一角。
程西爵的母妃婉妃早早去世,無依無靠,最重要的是婉妃是西趙郡主,因此他本是不可能繼承皇位,還在宮中深受太上皇的厭惡和其他各路皇子的欺辱。
只是當時六王爺程冀寒的母妃宜妃無子,將程西爵撫養長大,所以程西爵與程冀寒不是同胞兄弟,卻勝似一母兄弟。
這可能也是當時七子奪嫡,除了程冀寒無一倖免的原因之一吧,於是,程西爵登基之後奉母妃婉妃為聖母皇太后,程冀寒的母妃宜妃為母后皇太后,在宮中頤養天年。
太上皇帝被圖煥淵等人逼迫禪讓,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七王奪嫡的無聲劍影,也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役,程西爵這一路走來,經歷了太多磨難波折,所以才有資格坐上這盛世之主的位置。
他曾經是洛國名滿天下的四王爺,傳聞洛國有四位賢王,被稱為洛都四傑,每人各佔一絕,程西爵卻佔其中的棋簫兩絕。
另外三人,分別是曾經的洛國太子,已在程西爵登基之時被誅殺;程西爵的弟弟六王爺程冀寒,如今的鎮北王,常年鎮守洛國邊境;太上皇程鳳玄的弟弟,如今雲遊四海飄忽不定的皇叔,寧王程落凰。
按照程西爵剛剛所說,他逼父,囚母,弒兄,佔個齊全。
所謂皇帝,稱孤道寡,不過如此。
紀歌覺得雖然自己認識程西爵不久,但卻有種直覺這人並不是初見時候表現的那般殘暴冷漠,反而更多的是胸有成竹,腹中自有經韜緯略的冷靜,和孤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程西爵不說,紀歌自然也不會問。
但是既然他已經是棋簫雙絕,再來個畫絕也不奇怪,只是於他現在這皇帝的身份有些違和罷了。
“陛下是覺得,做了皇帝還研究這些文人騷客的玩意兒,有礙皇家威嚴?”紀歌挑眉問道。
程西爵搖頭,不解她這話的意思。
“那陛下是受了情傷,從此封筆不畫?”
“年紀輕輕,也不知是誰教你說這些的。”他猶豫了一下,再搖頭,覺得紀歌有些難纏的意味。
“戲摺子裡都是這麼寫的,說書先生也是這麼說的,你自己不是就有位佔據八年榮寵的秦貴妃?”紀歌淡定的反問。
聽到她談及秦貴妃,程西爵眼裡劃過一陣煩躁和厭惡。
“紀明川沒事幹就讓你調查這些個瑣事嗎?朕看你是侍讀的工作甚少,每日清閒的過分了。”
“哪裡哪裡,陪伴陛下左右就是臣最大的工作。”紀歌聽出他語氣裡的不耐和厭惡,有些驚訝,不是說秦貴妃霸佔盛寵八年?怎麼覺得程西爵很煩此人?表面上還是規規矩矩的回答,一臉的謙和笑意,讓人挑不出丁點毛病,卻看的程西爵額角微跳。
狡猾,不,狡黠的像只小狐狸。
“既然陛下既不是為情所困,畫些畫又於身心無礙,過去種種早已煙消雲散,你若畫工封筆,是天下人的損失。”她盯著程西爵晦暗莫測的眼睛認真地說,一雙水墨雙眸明亮柔和。
搞了半天,這孩子是在安慰他?程西爵後知後覺,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暖流。
過去種種,早已煙消雲散,斯人已逝,是他固執的守著一座空城。
其實紀哲猜出了個七七八八,他之所以不在作畫,也鮮少有人知道他的畫技高超,都是因為過去的畫作幾乎都是司韻的一顰一笑,或他與程冀寒等人的兄弟日常,或悠遠過去,幾名少男少女間肆意風流的情誼。
而後來,一場變故,七子奪嫡,物是人非。
那情誼讓他感到噁心,也害了他們所有人變成如今的模樣。
秦碧彤,這世間所有的孤獨離殤,朕嚐了個遍,你做的孽,也自然該一同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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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伴們六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