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 聚殺(第1/3 頁)
濃霧瀰漫的荒野,血騎有著與護糧隊相似的遭遇,區別在於對手不僅有實力出眾的凡人,還有真正的修行強者,這些人與失去神智的村民一道朝著因無法辨別方位而失去速度的血騎發動猛撲,人、馬皆成為攻擊目標。
刀槍、弓弩、暗器,甚至有活的毒物,霧氣籠罩下,合在一起構成巨大威脅,期間偶爾有迥異的明華出現、又或者異樣的氣息與波動,便會聽到不甘的悲嘶與憤怒的低吼。
血騎終究非凡,前身玄甲重騎便是真正精銳,比起護糧隊的老兵油子更加強悍,關鍵紀律性更強,葫蘆谷一戰因咒脫凡,五感與對危機的觸覺大幅提升,雖然遲了淬不及防的虧,甫一接戰倒下三五人,損失的也只是戰馬而非騎士。
倒下四十三名血騎便有七八人倒下,雖多數損失的是戰馬而不是人,然而對騎兵來說,失去坐騎的嚴重性根本無需多說。
“......結陣!”
陸大壯的吼喝在每個人的耳邊滾動,彷彿連濃霧也被震散,剩餘人一面奮力廝殺,一面順著聲音與彼此間的感應聚集到一起,待到陣型緊密起來,之前別動捱打的局面得到緩解,隨後在連續擊退兩波攻擊狂潮後,周圍的人群竟也不像之前那麼密集。
“還好......小心!”
心頭忽生警兆,咆哮與狂笑聲相伴,陸大壯揮槍的同時拔刀怒斬,掌中突然一輕。馬嘶人喊,兩側各有一名騎士摔鞍,飈射的鮮血比血騎身上的顏色更加濃郁。
“呦呵。”
打扮如屠夫的壯漢舉刀至唇邊,伸出舌頭舔食鮮血。
陸大壯低頭看看手中斷刀,抬頭盯著對方,神色微惘。
此人一刀襲三騎,破三槍斷一刀,殺兩馬斬二人,如何做到的?
“血氣也不錯......你的更好。”壯漢看出陸大壯的疑惑,獨眼中泛出獰笑。
“......”
陸大壯沒有開口回應,只抬起槍指向對方面門,輕輕一點。
無論是玄甲重騎還是如今的血騎,從無鬥嘴說狠之習慣,只有殺戮與復仇之決心,獨眼漢子殺了兩人,血騎與之勢不兩立。當初方笑雲一指破千軍,那種詭異那般威勢,玄甲重騎尚能不顧一切與之拼命,今日之對手,不過是一個區區山賊。
修行者。
修行者又如何?
殺!
槍鋒所指,結陣已畢的血騎奔踏而出,陸大壯一馬當先。
嘿!
獨眼漢子身軀一晃,兇威煞氣隨同元力波動平推而出,普通人遇到必定膽動魂搖難以自持,縱有決死之心,戰力憑空降低五成。到那時,他只需要揮刀收割生命,輕鬆愜意之極。
然而血騎不是普通人。
眼前兇威如海,血色騎槍破浪而來,殺伐之氣同步相隨,起初被兇威壓制乃至擠空,但隨著後續騎士接連而出,每個人身上的殺伐連綿成線,如同看不見的利矛。
碾壓、受制、抗衡、均勢再到反撲,一切發生在頃刻之間,左右各五騎出列後,看不見的利矛撕開兇浪,先一步撲向獨眼漢的面門。
鐵槍緊隨而至,槍鋒呈亮,血色燃燒。
獨眼屠夫神情微變,暴喝揮刀。
錚!預料中的兩斷並未出現,甚至連碰撞也不沉重,鐵槍的槍身迸發出玄力,並有神符之光。
看似輕輕一觸,血騎擦身而過,陸大壯身體搖晃險些墜馬,獨眼屠夫笑容凝固,表情愕然。
一股莫名的力量順著刀身傳來,令其神魂為之一顫,隨之生出強烈的不舒服。
沒什麼道理,也不是受傷,就是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沐浴時摸到一團汙泥,吃飯咬到蟑螂,厭惡、噁心、氣憤、懊惱強大十倍,兼而有之,揮之不去。
此種感覺由何而來?
血騎量少而精,為助其勢為抱其命,方笑雲封衙期間命老符師與大頭元武還有赤目三人通力協助,以類似血祭的法子在每個人體內隱藏一道符咒。
以身為器,以血為媒,以符為載,以咒施力,看似不起眼的手段,凝聚了兩為符師與一名高階巫師的智慧與心血,只用於難以力敵之強者。
普通人承受不了這種帶有詛咒之力,血騎可以,但也僅僅只有一次,效果則由對手的強弱而定。譬如獨狼,實打實承受一次,感覺也只是覺得“不舒服”罷了。
然而血騎不止一個。陸大壯頭一槍剛過未過,獨狼感覺似有未明之即,左右兩把血槍齊至,竟然能做到銜接無縫,如同一杆槍後兩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