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友誼的見證(第1/2 頁)
但是,一切都徒勞無功,胡小藝拼命掙扎,根本沒有半點清醒的徵兆。不多時,梁習發出一聲慘叫,原來胡小藝咬在了他的胳膊上。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氣,我立刻看到梁習的胳膊滲出血。
那時候,我心裡特別緊張。如果梁習受不住痛,撒開了手,那麼胡小藝的刀子。就會直接插進我的身體裡。我知道,人是有反射性動作的,在受驚時,往往會做一些本不想做的事情。梁習如果放開手,那是理所當然,我已經做好被刀捅的心理準備。
但出乎意料的是,梁習沒有撒手。這個憨厚老實的山東大漢,在一聲慘叫後,就緊緊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他咬著牙,把所有的痛苦都寫在了臉上,而動作,始終沒有變。無論胡小藝咬的多狠,他都沒有放手。
幾分鐘後,胡小藝抬起頭,他嘴裡血淋淋的。且多了一塊布料,以及……一塊鮮紅的血肉。肉從他口中掉出來,我下意識看向梁習,他已經疼的臉色慘白。那一刻,我感動的快要哭出來。
硬生生被人咬下一塊肉。這樣的痛苦,大部分人都無法理解。可你們應該能體會,這是不亞於世界上任何一種酷刑的痛楚。我沒想到,梁習能忍下來。他的胳膊,很快被鮮血染紅。黃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知道哪怕到了如今,每每想起當年看到的那一幕,心裡依然滿是感動。
真正的友人,可以為你兩肋插刀。這句話很多人都說過,但有多少人能做到?梁習做到了,所以,我和他哪怕畢業後,也一直保持緊密的聯絡。
因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胳膊上永遠留下一塊傷疤,那是我們友誼的見證!
他讓我看到,什麼是真正的鐵漢!
不是能打十個的身手,而是為了他人,可以忍受非人痛苦的精神!
胡小藝毫無所覺,他吐出口中的肉,再次一口咬了下去。似乎梁習如果不撒手,他就把整條手臂都咬下來一樣。梁習的牙齒咬的咯吱響,他把臉埋在胡小藝的頭髮裡,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忍住身體的本能。面對這種情況,我沒有任何辦法。白欖佛牌只有一塊,壓制了梁習身上的東西,就不能再去影響胡小藝。他們兩個人。我必須選擇其中一個。
從個人角度而言,我覺得梁習是最佳人選。他的力氣足夠大,也能忍,只有他,才能讓我們堅持到二叔來。換做胡小藝。估計早就躺地上直喘氣了。
說為了活命也好,說自私也好,我沒有告訴梁習,可以把佛牌摘下來束縛胡小藝的降頭。這件事,讓我很愧疚。可在當時,沒有別的好辦法。於是,我更加痛恨自己的愚蠢,如果能早點想到,不被那些表面的東西欺騙。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胡小藝的第二口咬下去,不知過了多久,宿舍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我聽到二叔的聲音,也聽到宿管老大爺的叫喊:“你們不能亂闖學生宿舍,我已經報警了!”
二叔哪裡會管這些。他看到房間裡發生的事情,立刻就明白了。當下直接反手把門關上,然後用泰語喊了幾嗓子。緊接著,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走過來。他伸出一隻手,按在了胡小藝的頭上。經聲從口中吐出,悅耳又響亮。
胡小藝的身體抖了幾下,然後慢慢鬆開自己的牙齒,那名黑衣男人示意梁習把胡小藝扶在床上,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鐵盒。鐵盒裡裝著一些膏藥狀的東西。他取出一些抹在胡小藝的額頭,輕輕揉了幾下,然後又繼續念起經來。
二叔把我從床上扶起,焦急的問:“傷到哪了?娃仔你說話啊,你別嚇叔了!”
我渾身無力。怎麼跟他說話,只能勉強笑一下。二叔被我的笑容,嚇的差點沒了魂。用他的說法,我當時的笑,就像電影裡的臨終告別一樣。二叔想著。娃仔要是死了,我還不被老頭活活埋了?所以他二話不說,直接把我扛起來就往醫院跑。
宿管老大爺在門口攔截,說警察馬上就到,不准他走。二叔為了活命。哪會管什麼尊老愛幼。跟宿管老大爺解釋幾遍沒有效果,他頓時急了,直接把人踹倒,然後飛奔下樓。
深夜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整棟樓的人都起來看熱鬧。他們看到,一個男人扛著我狂奔,有好事者大叫:“好樣的!祝福你們!私奔萬歲!”
從那天起,全校的人都知道,一個名叫沈憶的青年,曾被另一個男人半夜從宿舍裡扛走。他們的愛情故事。是可歌可泣的,是永垂不朽的。我他媽的就想不明白,是不是被人扛著就算私奔?可這事沒法解釋,總不能見人就說,那是我二叔吧?再說了,這解釋也不一定有人信啊,什麼叫